千斐皱着眉头,她的态度,她的语气,千斐本无意伤害她,这时候他多么希望飘飘能说几句话,哪怕是顶撞他的话也成。
但是她不,她自始自终都不想看他,所以他强迫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他,她的目光里不在充满各种颜色和表情,像一坛冷冰冰的水,你读不出任何意思。
她别过头不再看他,一幅任你处置的模样。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你骂她她也是哭,你哄她她也不在意你过去是怎么骂她的。
到底这是脾气好还是修养好或者是表演好。
一个做作的女人罢了,一想到她是可可国的掌上明珠,是要嫁给他父皇的女人,是那个做人奸细的女人,千斐就莫名的火大,想恨她。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是嫁个好男人,相夫教子,可她不是,她干扰朝政,她自愿冒险,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心有点痛。
“我们走。”千斐一甩衣袖直径的走出了门。
“我让彤儿去只是告诉她,日后要是想娘了,随时来西阁就是,我们都是一家人,该和和睦睦才是。”林儿有意的站在飘飘身边趾高气昂的说道。
这会的她是多么的贤惠。
“还有,妹妹啊,你真该好好照照镜子了,哈哈哈哈哈。”林儿也飘飘然的离去。
善月一进门就注意到墙上的那副画了,肖像画。
想,怎么会那么像,这为什么会有善雪的画?
她没有杀她,她怎么会杀自己的姐姐呢?屋里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都没听见,她只觉得一看见那幅画,脑袋就嗡的响,什么都不听使唤了。
她这么多年来的自责,自省也没能抹平她的这个记忆,如噩梦般时不时就在她的梦魇里出现。
都是嫉妒惹的祸,如果不是嫉妒自己的姐姐得宠,她怎么会向周皇后靠拢?怎么会听周皇后的挑唆?最后到头来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光阴不说,还搭上了女儿的青春和幸福。
她没脸面对自己的姐姐,还有姐姐的遗孤,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她都懊恼的不能原谅自己。
而今这副画像大大略略的挂在堂上,慈眉善目,朱唇微起,就如当年善月刚入宫时的纯洁美丽。
“夫人,你保重。”小倩怜惜的走的到她身边,看她现在这幅模样活脱脱的就像被失宠的妃子。
飘飘机械的点了点头。
“娘,”彤儿拉了拉善月的袖子“娘,你怎么了?”
只见善月魂不守色,脸色极差。
“娘,你怎么了。”彤儿又拉了拉她的衣襟。
“没,没,彤儿,我先回去了。”善月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里尽是不舍。
“夫人,天气凉了,这是给您添置秋衣的布料。”他们走了没一会,下人们捧这几批布料送了过来。
“放小屋去吧。”飘飘挥了挥手。
“夫人,让绣娘来给您量尺寸吗?”下人接着问道。
“不用了,放着吧。”
下人们只好把布匹放到储藏间去。
“夫人”彤儿还没说什么就被飘飘摇了摇手打断了。
“我累了,休息会”飘飘向里间走去
“彤儿。”飘飘停了停“今个起,我自己睡。”说完就飘进了里间
只剩下彤儿傻傻的站着。
一直习惯了和飘飘睡一个屋子,突然让她搬走,她知道飘飘心里难受,但此时此刻的她的心情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