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溪急急赶到凤仪宫时,便见南煜倚着床沿,紧紧搂着舞昕不放,怀中人双眸紧闭,唇瓣呈微微的紫色,明显为中毒之状。
明溪亦顾不及行礼,快步上前,接过舞昕的手仔细地号着脉,而后柳眉一直紧拢。南煜见状,“如何?”沉沉的声音犹如千斤之石碎落于地,震得殿中所有人心神皆是一凛。
明溪抬眸,不敢直视,只是摇头道:“小姐的确中了毒,虽然毒性不强……”
明溪咬唇,思索一番又道:“小姐之前常服天雪峰之上的奇珍妙药,本可百毒不侵,加之……”欲言又止,“如今此毒本是于身体无害,但是因为百日闭气已至末期,此毒便如引子般将其体内寒毒一引而出,如今寒毒迫体,怕是……”明溪别过头,顿了顿,“如今昏迷不醒,该是毒气攻心所致,不久便自会清醒,只是要卧床休养,等到……等到百日之末……”
南煜听及此,当即沉下脸,将昏迷的舞昕又是搂紧几分,仿若欲将其嵌入皮肉。用那仿佛无法出口的嘶哑的声音问道:“再无他法?”
明溪摇摇头。心中暗暗思及:雪老……到底如何打算?
“出去……”声音很小,南煜轻轻说着,明溪抬眸,却见南煜面无表情,眼泛红丝,憔悴万分,见状,明溪微愣,此时便传来南煜一声怒吼——
“出去!全部出去!”
明溪微微叹息,心中五味参杂,又是一想:何以小姐会于宫中中毒?为何那毒偏偏可以引出寒毒?明溪转首,恰好瞥见仪太祖妃站在凤仪宫外的绿树丛中,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于阳光下美艳万分,那笑,有如少女般动人明媚,可是那笑却生生让人寒彻心扉,让明溪心头一震,欲快步追出去时,却已不见人影。
印门的毒……
倘若南帝知道为此人所为,那会如何?明溪敛下眼帘,咬唇。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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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沉寂,只听见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伴着风,带着清新。
“如今这般,你反而可以留在我身边。”南煜唇边泛着温柔的笑,清清淡淡的。将舞昕的背靠在自己的怀中,脸依着她的侧脸,因为冰魄的关系,冰冰凉凉的,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冷冷清清的,心却贴得很近。
南煜露出仿似孩童般纯粹的笑颜,“这般只剩下你我,你是否更加喜欢?”伸手,为舞昕抚顺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没有朝堂、没有权势,只有你我……”
“煜……”那声音如游丝,细不可闻,南煜忽地眼一亮,化作春风般的笑爬上方才仍冷俊的脸,“我在。”手又将那略显纤瘦的身子搂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