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有静观其变。
就在众人争锋相对之时,一声音有如破竹般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
“陛下,容臣进言。”南煜眉峰一挑,只听其言:“早前东朝来使提及和亲一事,虽因其于驿馆中遇袭受伤而暂且搁置,但东王所言欲与天家结亲,其言下之意昭然若揭,便是有意迎娶王女。倘若陛下此旨一出,定然与东朝结怨,届时必将引发****,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对小女厚爱有加,乃臣之大幸,然为人臣者必先以朝政为重。”绝景臣句句肺腑,丝毫无个人私利,使众人惭愧垂首,皆为方才自己所为而默默不语。
“再者,小女如今便如莫老将军所言已变痴儿,是否能前去东朝和亲尚未定数,此事不妨暂且搁置,一切有待商议,望陛下三思。”言落便跪地请旨。
闻言,众臣皆跪地请旨。“请陛下三思。”
“众卿家平身。”众人闻言欣喜抬首,且不料南煜未完之话:“本王意已决,无需多言。”言落便起身准备离开。
“陛下——”身后一片哗然。
四国306年中秋前一天,南天朝堂因南帝欲立绝氏王女为后遭众臣反对,进而引发百官于御风殿前请愿,南帝大怒,一度欲罢黜百官,《南天*南煜传》中后世史官将此事谓之曰“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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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殿外满朝文武百官跪地静待,不肯离去。御风殿中那一身明黄衣袍之人负手而立,眉间紧锁。
“陛下,容臣进一言。”绝景臣恭敬跪地。
“准。”
“如此这般境况,真是小女愿意所见?”绝景臣凄声道:“十年前一场南延乱已将昕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陛下此番所为,岂不是要让昕儿落下后世骂名?”
南煜负手背对着绝相,目光落在那流泻于窗沿的月光,心中一凛,闭目凝思,幽幽开口道:“卿家何意,但说无妨。”
“臣以为,明日便为中秋,原定夜宴东朝使节,届时东朝若是再提和亲之事再做定夺,立后之事暂且节后再议。”绝景臣叹息道:“陛下的心意,昕儿会知道的。”
话至此,便传来福子声响:“太后驾到——”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见过母后。”
“免礼。”太后脸色不佳,却碍于绝相在场隐而不发。“绝相也在。”
“微臣来此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绝景臣躬身。
“难得绝相如此明理。”太后叹声道:“满朝文武百官如今齐跪于御风殿前,此乃南天前所未有的景况,难道陛下真如此不顾百官之劝?”气极之至,太后拍案而起:“为一女子而置社稷于不顾?继中原皇朝后将黎明百姓再次推入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