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书为王女所得,若然吾等不应其求,王女反悔又当如何?天下一统之日岂不是又是遥遥无定期?”
“王女既为南天臣民,自是应为南天效力,岂可因一己之私而误我朝大事?”言下之意,便是让舞昕打消将功补过的心思,如此既可得北国姻亲又可诛杀罪臣。
庙堂之上意见不一,争论不休……
舞昕冷冷一笑,终于打破沉默:“陛下。”
那柔媚却不失高雅的声音清凉如水,润泽人心,众朝臣竟沉寂下来。
“舞昕此番既为南天取得北王亲笔婚书,又为先王之死查明真相,如此换家父一命,莫非尚且不够?”舞昕刻意如此言明,引来南煜一怒瞪与朝臣一阵喧哗。
“先王……”舞昕魅惑一笑,苍木见情势不妙,在舞昕开口之前截下话道:“昨日王女已然将毒害先王之凶抓获,乃是数年前的印门余孽,潜入宫中伺机下毒报复。”
见苍木巧言,南煜面色稍霁,众臣闻言亦无所置疑,心中自是对舞昕一番打量。
“陛下,此事臣有一提议!”苍木回首望向百官,说道:“各位大人所言句句皆在情理之间,只是此事不可再做拖延,苍某以为:一来,王女虽查明先王驾崩之原委,但此事万万不可公诸于世,否则江湖之人竟可随意潜伏于我南天皇宫且毒害先王而无人知晓之事传出去,将大挫南天声威,贻笑他国,因此无法以此表彰王女之功,自然无法让绝相功过相抵,只得再取他法。”
舞昕闻言回过神,心中警惕起来,细细思量着苍木此言意欲何为。猛地抬首,眯起眼,一丝锐利的眸光扫过那周身阴寒之人,抿着双唇。
“太傅之意?”南煜心知苍木一直以来处处与舞昕作对,今日却一反常态,深知个中必是有所企图,心中一阵忐忑,却碍于在众臣面前而无法制止其言。
“然则王女此番为南天迎回了北国联姻,陛下若是娶得北国云遥公主自是南天之幸,虽南天绝相之罪难以赦免,但确实可以酌情处置。”苍木突然敛起眉尖,忧忧道:“只是微臣认为届时会因四国之间先天地势所互相牵制,云遥公主和亲之路甚为艰难,以致难以成此美事。”
未待南煜出口言及其他,苍木趁势继续道:“我南天与北国之间相隔天山,难以逾越,若想联姻必将取道东西二面,只是东朝与西域两国虎视眈眈,岂会那般简单成全我国与北国之姻亲?”苍木望向舞昕,两人四目相对,竟是一片了然之色,只是苍木眼中尽是算计,舞昕眸间却为莫名的笑意,若非立场相异,他们之间或许会是相知相惜,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