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朗朗,温暖之意透过那轻柔的微风传达至大地,桃花坞中的粉桃如韶华少女,窈窕之姿于林间飘逸,香气怡人,舞昕散步花丛,看着丁家女眷扑蝶的游戏,众女子轻盈的笑声透露着愉悦,引得舞昕那冰魄面具下的脸亦笑意盈盈。
丁家宝与忆痕站在凉亭之中,看着桃花树下欢快而笑的舞昕,二人皆静默,随即,丁家一侍从匆忙小跑至丁少跟前,附耳细说,只见丁少脸色愈来愈沉,平日光亮的眼眸渐渐阴郁,竟严肃异常。
忆痕察觉不妥,待侍从离去之后,小心询问:“丁少,何事?”
丁家宝目光投向远处的舞昕,忧虑道:“南天墨帝驾崩,太子南煜登基。”随后又看着忆痕,“墨帝因中毒而暴毙,新帝怀疑宰相绝景尘所为,已将其软禁于府邸。”
“绝相……”忆痕低呼,“岂不是小姐的……”
二人忧虑非常,并未发现远远桃树下的人儿,早已视其唇察其义,瞬间胸口热气汹涌,难以自制,咳嗽不止,手中又是一片殷红。
丁家宝和忆痕闻声转首,仓促之间看见那冰魄面具下的水眸清湛透明,一片了然,舞昕掩嘴,苦涩一笑,引来二人心头一阵慌动。随即只见舞昕身子一软,倚树滑落,丁少莲足一登,瞬间移至舞昕身旁将其扶住。
“立即动身,回南天。”言落,便顺势晕在丁少怀中。
明溪在接到消息后,焦急万分地赶至浮萍山庄,已见忆痕无奈地守在床边,执意不肯让舞昕下地,风霜雨雪皆跪地不起苦苦哀求。
“立即回南天。”舞昕的声音暗哑无比,声调已不复以往的调侃,带着明显的怒气。
“小姐——”明溪轻唤,快步上前,跪地求之:“明溪求您,当为自己的身子着想,您已经……已经……”
“你——连你也来气我?”舞昕捂住胸口,化作一连串的咳嗽。
忆痕上前抚其背顺其气,眉头始终不得解。丁家宝倚门而立,静默不语。
“小姐,倘若南天异变,您此番回去,便是、便是心力交瘁,届时只怕受尽折腾亦……”明溪的话咽在喉咙,慢慢吐出:“活不过半载。”
屋内众人惊看明溪,舞昕闭眼,幽幽道:“本主说过,一切皆是命数,强求不得。”
……无尽的沉默与深沉的悲泣萦绕众人心头,久久不散。
舞昕又道:“尚有一个法子……”
“不可!”明溪大吼,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明溪,本主主意已定。”舞昕严肃看她,那眼神让明溪无法反驳,刹那忘记思考,耳边缓缓传来一无奈的忧叹:“那是我的父亲,我于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