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已离去,东睿将舞昕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将那份密函摊在舞昕眼前,只见那硕大飞扬的字体印在她的眸中,微微刺痛——
北王昨夜薨于行宫。
北王一旦驾崩,那便表示北国将落入那人之手,亦是代表着天下将乱矣……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颤动,东睿的手臂箍紧了几分,许久之后,东睿好看的唇线抿了抿,轻轻地说:“昕儿,我们将来会如何?”
舞昕眉睫闪动着,心中却隐隐不安了起来,幽幽地回了句:“昕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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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凉风袭人。
四胞胎单膝跪地,霜回言:“小姐,今霖阁今日被官兵重重包围,以内藏逆贼而封锁。”
“逆贼?”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屑缓缓从朱唇吐出,冷哼一声化作一丝浅笑又说道:“本主倒是不曾闻言北国有何逆反之徒。”
四胞胎亦是垂眸,同时起身,试探地问道:“小姐,会否乃苍木所为?”
“……”舞昕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如今该如何?今荷……”
舞昕脑海间闪过今日东睿手中的密函,闭眸沉思片刻——
当初迎亲之时,南煜必已是将人安插在北国之中,如今北王已然晏驾,怕是以他之能早已将北国纳入手中,更甚者,北王之死……他既然知晓今霖阁乃是她的产业,如此而为之必是有所图谋。只是个中明细如今自己倒是不清楚。舞昕心中有所疑虑,斜斜耷拉着脑袋,手指敲着旁的木桌,声声入耳。
突然,一个细微的“咻”的一声,四胞胎警觉地抬脚迎敌,一个黑影落在窗间,仔细一看,乃是一身玄衣装束的东睿,倚在窗口对着舞昕顽劣地笑着说了一句:“宫中甚是无趣,昕儿可愿与月白一同出宫游玩?”
方才正思索着该如何进退的舞昕闻言莞尔一笑,“有何不可呢?”思索了一下又道:“不知宫中该如何?”
东睿揶揄一笑,“有太傅自可!昕儿无需担忧。”
于是,一黑一紫的身影飞身而出,身后的四胞胎面面相觑,无奈之余只得将朝日唤醒,整装待发。
片刻后,一辆马车于颜回城城门处待着两道身影落下。
“为何如此着急?小姐。”朝日莫名地问着,一边收拾着因过于匆忙而未作整理的衣物。
只见舞昕一袭紫裳,原来那慵懒之状尽现眼前,翘首倚着车厢中的椅背,双眸惺忪朦胧,听着朝日的话后微微勾唇莞尔:“宫中生活甚是无趣了些,出去玩不好么?”
朝日闻言便不多言。
舞昕闭眼,思绪却已是飘远。
南煜为何将今霖阁围封?这与北王驾崩之间是否有所牵连?抑或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