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方才您说让我回去,莫非天下已尽在您手不成?”舞昕笑了,在光线的映照之下展露万千风华,那潋滟的眸子闪现着盈盈水光,有如滴血般鲜红的唇瓣轻轻地吐出:“陛下如是说时,该是认定了舞昕不会爱上东王么?”见南煜垂眸不语,舞昕继续言及:“陛下,天,往往不从人愿啊!舞昕对东王已经上了心了……”
言未尽,南煜猛地抓住了舞昕,将她纳入怀中,“我不许!”
舞昕挣脱着,将南煜推开,“陛下,您逾矩了!”而后周身散放着一股压抑的气流,舞昕唇角微微勾起:“陛下,莫忘了当初是您将舞昕推给了东王,如今他已然成为舞昕的夫君,又何来您的许与不许?”
“陛下,您过于高估了自己!”舞昕的话直直刺入南煜的心中,只见他神色郁沉,沉着声说:“确实啊!只是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陛下,您以为世间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舞昕苦笑,“您以为便是因为他罢黜后宫,舞昕便倾心于他么?抑或是他乃是舞昕拜过天地的夫君,舞昕便会出嫁从夫么?”轻轻淡淡地摇首,“你果然还是不够懂我……”
南煜闻言眉尖拢起。
舞昕退后数步,细细道来:“舞昕当初选择了陛下,便是因为陛下眉宇间的坚韧,可是如今亦是那一抹坚韧弃了舞昕。”
南煜猛地接道:“我未曾弃你!”
“陛下当日夕河送亲,已然在天下与舞昕之间做了选择,在舞昕眼里,那般便是弃。舞昕所求不多,只望有一真心待我好的人携手相伴足以。”
“你以为他可以吗?”南煜沉声问道,言语间面容稍微有些松懈。
舞昕一怔,心中闪过狐疑,耳边传来南煜冷笑一言:“你又如何肯定他不会为了天下而弃你?”
“陛下这是何意?”
“昕儿以为,你此番出宫真真为了北王亡故或是游山玩水吗?他匆忙而归便是仅仅因为边防纷乱?”南煜摇首轻笑道:“昕儿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呀?”
舞昕抿唇不语,素手成拳。久久之后,淡淡道:“我信他……”言落,目光如炬地望向南煜,坚定地说:“我相信夫君。”
南煜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
“即便如此,今日你也必须随我回南天!”
“陛下,天下容得了您如此任意妄为么?”舞昕意有所指,“虽则如今北国已尽落于您囊中,却始终言不正名不顺,北国上下是否真心服您?若是此时您执意将舞昕带回南天,那便不再是南天一国之事,舞昕如今贵为东朝王后,又岂容您如此所为。再者,陛下问过舞昕愿不愿意了吗?您确定您带得走舞昕吗?”舞昕微叹:“您终究还是高估了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