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南天绝相府邸,少了平日的门庭若市,却更添了一缕肃穆的氛围,蓝氏一族派兵驻守,森严的如同禁地。那训练有素的兵将面目森冷,令人心又寒了几分,莫非那人果真如此绝情?完全不念当日之旧情?
忆痕驾车停于相府门前,守将立即上前拦截,“来者何人?此处已经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通行。”
舞昕扶住把手,在明溪的搀扶之下步出马车,有礼地说:“劳烦将士通报一声,便说:舞昕回家了。”
“回家?如今绝相的处境已非往昔,任何人无不想撇清关系逃而避之,你居然……回家?”为首的将领本以言语讥讽,说到一半时似想起什么地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紫纱蒙面女子,不知是慑于女子的威严,还是忆起其身份的尊贵,霎时不知言语。
“昕儿——”一记厚重沉稳的男声从府中传来,继而一双鬓苍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门之中,身后丁少摇扇走出,怕是已先行避过耳目入屋通报,绝景臣疾步走出,却被士兵拦下。
“相爷,皇命难为,请不要难为属下。”
舞昕抬头,顿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觉双目湿润,十年了!毕竟十年未见,印象中年轻的父亲并不似如今这般续着几缕白发,那模样已是沧桑许多。
久久对视,颤声轻唤了一声:“父亲——”
“……”未及绝景臣开口,舞昕上前跪下,“女儿不孝,十年来不曾在您老身旁尽孝。”
“能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莫在此处耗着,进屋再说。”绝景臣扶起舞昕,眼中尽是欣慰,全不似平日高高在上的宰相,顿时惊了周围的守将。
为首的将领首先晃过神,见状思索了一番,看着女子的装束,挥手道:“放行。”见舞昕一行人入了府邸,便招来一将细细耳语:“速速入宫禀明圣上,绝氏王女已回府,不得有误。”
“诺。”
将领回视,眼中竟然满是那柔弱的身姿,十年前就是这么一个女子策动南延之乱,一夜之间南天两名皇储尽亡,实是匪夷所思。如今重返南天,又遇绝相这般光景,该不会又要起什么乱子了?
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颤,呐呐道:“祸水……”
入了里屋。
“爹爹——”舞昕皱眉道。只是绝景臣并未如舞昕那般紧张,只是细细地观察着自己这个十年未见的女儿,眼中闪现着心疼的颜色。
“这脸?”手颤颤地抚上那冰魄面具,“你信中道不明,为父亦不知你这脸……”
抓住绝景臣的手,舞昕轻轻笑道:“无碍。师父必有其涵义,并非吾等可以轻易领会。”
“苦了你了,孩子。”
“爹爹。”舞昕欲言又止,久久道来:“他竟是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