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舞昕必须成为一颗绝美的棋子,进入南天的朝堂,他,绝景臣不可能总是屈身于人下,总有一天他会站在顶端,俯首那些曾经害过他所爱之人的人们,让他们痛不欲生。
“今夜去祠堂跪着!你还记得娘当初如何死的!你就应该好好地给我学好!”绝景臣背过身去,挥了挥手,“明日洛水城众夫子会齐聚于聚贤阁中举办四年一度的才学比艺,你便也去瞧一瞧!”
“诺。”舞昕起身,不敢耽误,便往祠堂走去。
其实,她只是希望父亲能够称赞她。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希望的……
夜幕降临,相府上下却不似其他官家府邸那般热闹,有了一丝清凉的静寂,唯一的声响来自于不时因为露水的滴落而惊了树上的寥寥飞鸟,那树叶摇晃的声音却使这个相府更加的寂寥。
舞昕跪在祠堂之中,因为没有用晚膳,所以有些体力不支,在服下侍女送来的蜜糖水后,身子依然有些晃荡,眼皮有些沉重,闭上了眸子,闲来无事倒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些。
静寂的氛围,平静无波的心,却在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小姐太可怜了!”一个婢女的声音在外间传来,很小声,却直直地撞进她的心里。“老爷也太严厉了!不过是个八岁的女娃,有必要这般严厉吗?”
“嘘——”另一个较老的妈子在一旁偷偷地说着。
“什么呀!她听不到的!那么小的娃,刚才送蜜糖水的时候她都快晕倒的样子,不会听到的!”
“哎——”一声叹息声伴随着夜的凉沁入人心,老妈子感慨地说:“小姐也是很可怜的。”
“什么?”那婢女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偷偷地凑过去问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老爷也不是严厉……”那老妈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老爷是恨小姐……”
舞昕的眸子猛地睁开,心中带着惊讶,咬着唇,细细地听着。
那两人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什么?”
“那时候啊……”那人偷偷地四处张望了会儿,说道:“那时夫人乃是中了毒,刚好又诊断出有了喜,本来相爷与夫人是打算不要这个胎儿的,结果大夫们便说可以经过十月怀胎将体内之毒移嫁到成形的胎儿之上,届时再将毒胎引流出来便可保住夫人的性命。”
“可是小姐不是……”婢女惊呼出声,被按住了嘴巴,“你想把人都引来吗?被听到怕是你我性命不保。”
女子被捂住嘴,拼命地点头。
听到这般对话,舞昕的脸色越加地发白,早熟的心性加之绝景臣刻意地训练使她有着比同年女孩更能理解成人的话语,思绪微微飘远了去,一时之间茫茫然然的,不知所措。只是两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似乎偏偏要她清醒地听完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