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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月白昨晚输了些许真气,助得舞昕顺了体内的血脉,这一觉,倒是睡得安稳了些,一整夜的对弈也没听到几声咳嗽,忆痕心下欣慰,不想上前唤醒舞昕,难得她能如此安睡,只是——
“姻儿就是乖巧,常这么来陪哀家这个老太婆,先王就这么撒手而去,哀家实在是……”一稳健而慈缓的声音越来越近,却又开始抽泣着。
“殿下,您莫难过。见您这般,您让先王如何能安生离去?”蓝芷姻亦是面色凝重,幽幽劝解。
“姻儿说得极是啊!”那声音任何人听了都只觉一身酥麻,魅惑人心。
“你们说的都对,哀家着实不应如此惆怅。”刚刚才泪眼朦胧的人擦拭眼泪,似又欣慰笑说着:“人道是生儿子好,哀家生了两个儿子,倒是觉得还是女儿知心啊!”
“殿下说的是啊!”听及这些谈话,引得忆痕不由得将目光远投,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徐步在花间,一穿着得体且优雅的中年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笑意盈盈。而方才那声音的主人亦是华服艳彩,眉宇间多了几分娇纵,虽过锦华,却是美艳非凡,那笑更是仪态万千。
“太祖妃说笑了,众人皆知安王叔可是至孝之人啊!又岂会惹得太祖妃您忧心啊!”太后轻轻笑着,眉眼中尽是羡慕之光,“陛下忙于朝政,孤见他时总是行色匆匆,岷儿这孩子,终年流浪在外,一年下来见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别提知心,母子谈心又能有几回?”
原来此人正是墨帝的王后、南煜之母、当朝的太后——姚氏。
“太祖妃,太后,姻儿又怎能与陛下、殿下相提并论呢?”蓝芷姻的脚步停下,欠身道,言语间面色红润,让人怜爱非常。
“您看这孩子,着实令人喜爱啊!不知谁人有这个福气娶得美娇娘,呵呵——”那被称为太祖妃的美艳女子正是太上先王的宠妃、安王之母——仪妃。
“太祖妃娘娘,您取笑姻儿。”芷姻娇嗔,脸倏地红了起来。
一行人走着走着来到水榭前,忆痕不懂行宫礼,只是微微欠身,引得仪太祖妃的不满,怒声:“哪来的大胆奴婢?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而蓝芷姻在看到忆痕的时候身子轻颤了下,目光不由得望向水榭之中的身影,那紫色的影子在仪太祖妃的怒斥动了动,随即便听到一声慵懒之中带几分妖媚的声音闲闲而至——
“本主睡意正浓,究竟何人在此大声嚷嚷啊?”忆痕听及那话,晓得主子真是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想她之前刻意在皇宫中表现的“中规中矩”如今因了这么句话怕是已经破功了,再看小姐的模样,面具下分明睡眼惺忪,仍然犹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