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景臣抿唇轻笑,虽过不惑却依旧俊朗的面上,流露着一丝耐人思绪的神色,停下脚步,目光斜睨着蓝穆青:“若是陛下有意为之,蓝将军以为本相能抗旨不成?”
说完便敛起笑意,莫测地说:“只是本相万万没想到,蓝将军对小女竟是如此关心。”满意地看着蓝穆青皱眉的脸,绝景臣迈步离去。
蓝穆青目视着绝相的背影,有些错愕,心中讶异着:难道就这么有信心陛下不会让其女前往东朝?还是……没有深想下去,只是愈加难明绝景臣的意图,这么一个人,能在官场浸淫二十多年且立于不败之地,实是让人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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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涯阁中阁主夕月今日闭门不见客,引得洛水城中不少才俊失望而归,但却丝毫不影响夕涯阁的生意,因为今日东朝使节觐见南帝后便来到此处,苍龙锦衣加身,风流倜傥,折扇在手逍遥信步,似乎有意而为之,从驿馆一路张狂走来,引得不少女子紧随其后。
只见那人春风得意之色尽露于面,坐于夕涯阁厢房之内,欣赏着洛水怡人景色,休闲品茗,惬意非常。而此时对面的厢房之中,气氛并不如此处那般闲适——
“如何?”舞昕斜躺于贵妃椅之上,眼眸轻闭,长长的睫毛让人看得仔细,两个字幽幽从那樱唇中吐出。
明溪号着脉,眉间的忧虑似乎减下几分,使得方才带着郁气的氛围当即缓和了不少。
“您做过什么了?”明溪奇怪地问,思绪有些儿空荡。
“前几天,有一人曾为本主输过真气。”舞昕收回手,笑了数声:“倒是让本主安睡下了。”
“那人是谁?”明溪急急问道,露着喜色,引来了忆痕和夕月。
舞昕坐了起来,正色道:“怎么了?”
“明溪尚且不知,但从小姐的脉象看来,那人为您所输的真气明显缓住了您体内的毒气,只是明溪实在不知,到底是何种武功,竟然能如同雪老的三阳真气那般制住那种热毒。”明溪似又忆起一事,又道:“还有小姐上次差霜送来的那毒并非印门的子夜,而是在子夜的基础上加上了银末,两种毒皆无色无味,原本子夜为剧毒,但银末有缓毒之效,两毒合一便变为慢性毒药,所以即便是高手也难以察觉,死后体内银末又会随着空气而慢慢消逝,若是当时霜的脚程慢些,怕是如今明溪也只会以为是子夜。”明溪分析着。“再者,印门的子夜乃是其秘毒,若非擅于研毒,否则难以诊察得出此毒。”
“慢着。”忆痕上前,疑惑道:“上次那个刺客是当即死亡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要取决于银末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