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人心惶惶,倘若东朝使者于南天出事,不知东王会如何作想,一旦引发战乱,四国安稳局势便一触即发。
厢房之内,苍龙躺在床榻之上,半寐着,正待御医诊视。南煜与舞昕赶至,两人见状相视一眼,默契地心领神会。
苍龙一见来人,不知为何无法起身,似乎连撑起身子都无力,只是躺在床榻之上道:“不知南主驾临,恕苍龙无法起身相迎。”
“使者言重。”南煜择位坐下,言语中透着疏离,“该是本王心存愧疚才是,未尽到地主之谊,无法保使者周全。”
苍龙听及此,脸色微黯,“不敢,此事乃苍某过失。”
舞昕走进病榻前,对着苍龙端详了一番,魅目闪烁,“苍先生,你知道是何人袭击你,对么?”
苍龙对上舞昕脸上一抹了然的笑意,而后那笑慢慢冷凝,冰冷至极:“本来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原不是舞昕一介女流可以干预,只是如今丁少下落不明,本主实是忧心,望先生谅解。”舞昕一欠身,起身时一把拉下苍龙的衣袖,锐眼眯了眯,舞昕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苍龙的伤口仿似针扎,若非因为中毒而伤口发黑的话,实在难以察觉。“失礼。”
舞昕见状,低下头,往伤口处吸吮,引来在场众人低呼。
“王女,小心有毒。”御医于一旁提醒着,南煜猛地站起身,却没有上前,只是定定地看着。
苍龙面色不霁,嘲讽一笑,“在下原以为王女只是无视礼法,不料竟是如此急色?”话语中虽有影射,却身无余力抗拒。
过了一会儿——
苍龙的眉更加郁结,只见舞昕直了直身子,用衣袖掩住嘴唇,两指缓缓从口中拿出一根半指长的细针,轻轻擦拭唇口,心中暗自思量。
南煜闻言轻轻挑眉,不语。
“不知王女从在下的伤口看出端倪与否?”苍龙似乎可以勉强撑起身子。
“先生……”舞昕缓缓抬眸,“相传苍氏一族独门暗器乃是细如牛毛的绣花针,此针并无毒,只是苍氏一族之人天生独特体质,会因针存于体内而出现麻痹。那人乃是先生自家人,不知舞昕说错了没有?”
言落,苍龙仓促抬头,“你究竟知道多少?”
舞昕轻狂地笑着,而后敛起笑意,回头看向南煜,认真地说:“该知道的事情,舞昕都知道。”
“……”
这一刻,苍龙原本犹豫的心终于定下来,此女,东王势在必得。
“他走不远……”舞昕细细斟酌,“忆痕……”
话未结,南煜已拉起舞昕的手,一个翻身,从窗口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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