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陆横扫了一眼平安。
平安摇摇头。
能说认识吗？
不认识？刚才在广场上，傅平生和刘实来找茬的时候，是这个人出头，制止了这个事情，虽然他的语气和态度并不怎么好。
认识？她只记得他这张脸，却连他叫什么都不清楚。
驾驶座上，陆横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想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虽然都是从一条路上始发出来，不过，很快陆横就和纪忘川的车子分道扬镳。他去酒会会场，纪忘川的车子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驶上了另外的道路，之前一直坚定不移的将视线放在前方的纪忘川，这才微微扭了头，视线盯在了后视镜上。
镜子里，后面的车路蜿蜒，车旁，闪烁的霓虹灯和树影交错，眼角的余光还有旁边商店里亮堂的橱窗灯光映射。
“头儿？”副驾驶上，下属王刚见纪忘川神情忽然松懈下来，忍不住带着疑惑喊了他一声。不是都跟踪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从后面抄过来，另外选了路离开？被发现了吗？王刚并没有感受到警惕。
纪忘川修长的手指翘翘方向盘。脚下的油门没有松，视线倒是转移了过来，盯着王刚，问他，“哪里来的消息？”
纪忘川对陆横的名字并不是不熟悉。毕竟，江城有名的纨绔也不算多，陆横背后的陆家，家世又这么厉害，在整个江城都是能排到前世的牛逼角色，多多少少总有了解。
也正因为熟悉，所以，接到情报说陆横可能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器官买卖的事情有挂钩，纪忘川就更加不相信了。何况，今天的新闻他并不是没看的，陆横由幕后走到台前，一下子好几家江城数得上号的遗留公司在他手下，他犯得着还做这些违法的勾当？
纪忘川并不相信。
可是，做警察的，对事实的证据最为推崇。直觉向来只是手段之一。既然没办法排除，纪忘川便只能先考察，研究。
只是没想到，刚刚处理完刘实和傅平生的事儿没多久，又在时代广场看到了陆横的声音，这才跟了一段。当然，也幸亏有刘实跟着平安，所以他的跟踪一开始并没有暴露。可……陆横的反侦察能力这么高么？
纪忘川想起来陆横刚才车身滑动的频率，车子以轻微的加速度，其实一直在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而且，大约是他用了手机还是什么东西，屏幕的反光清楚的落在车子的后视镜上，纪忘川可以一眼看到。
“我也不能确定是哪里的消息。”面对纪忘川的询问，王刚也是迟疑了下。但他是真的不确定，“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有显示任何信息，只一个短号，五位数。我利己返回给局里查了，刚刚得来的消息，是伪基站，电话号码是虚拟的，随便乱设的。”
纪忘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自己人，还是外人？偏偏在他今天刚偷偷联系了平安给了讯息的时候，也给他一个消息。难道，还有人在后面看着他吗？或者，是平安猜测出了他的身份，也在跟他传递信息？
纪忘川并不能确定。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乱。
他伸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脚下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子跟他此刻气闷的心情一样，简直能一飞冲天，眨眼就开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