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平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透亮。迷迷糊糊掀开眼睑,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
入目处是很大的房间,这一整间房,估计就有她的那个小套间那么大。房间的四周都是冷色调的装饰,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深灰。而房间里的布置,也是简单到了极致。
除了平安自己身下躺着的一张孤零零的大床,就只在窗户边的角落里摆了个硕大的书桌,还是黑色的,桌面上一盏孤高的银色台灯,下面落了几本白色的文件,算是这间怪诞的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凭借敏锐的感官,以及受过训练的逻辑推理能力,平安轻松分辨出来。
她双眉一簇,双手撑在床上,爬起来。
刚跳下床,还没往门那边走。厚重的木门却应声而开。平安的视线看过去,首先出现的,便是男人一半的棉拖,一般的居家服,其次,才是男人冷漠的脸。
——陆横。
平安眼睛一颤。
昨夜的画面如同时光回溯,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平安看到付傅朝阳让人给她注射药剂,看到自己衣衫褴褛被傅明萱扔在拍卖场被那些色眯眯的男人争相竞拍。也看到自己浑身酸软,难受地躺在床上对着一个身影模糊的男人摇尾乞怜,苛求他的疼惜……好像,这个男人,还握住了她的手。
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就依稀觉得那个男人是陆横。现在看到他就这样直接的出现在她面前,心里便更加笃定了。
他……
思及此,平安几乎是一瞬间,毫不避讳,一低头,视线就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日傅明萱给她套上的几乎没什么布料,薄薄的红色纱裙。
胸前大大片肌肤少了衣服的庇佑,赤果果暴露在空气中,明晃晃的在陆横的视线里。平安一缩,赶紧双手抱胸,将胸前的一大片美好春光护住,“你……”
她本来想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可是,话都没有说出口,门口的陆横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半分视线都没又落在她的胸上,反而直接就走了过来,几乎与她擦身而过。
这就尴尬了。
“陆……”
陆横两个字都还没有喊完整,刚刚还对她视而不见的男人便扭转过了头,嘘嘘看着她,“我救了你,你一句道谢都没有?”
“就你胸前这几两肉,我摸的时候,你怎么不护住?”
接二连三,飘过来的便是陆横伤人的话。
平安有点懵。
这个男人,有些奇怪。他们之间的梁子不是消除了吗?他上一次用这般轻蔑和侮辱的口吻说话的时候,还是她说游戏结束的时候。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本性难移?
平安有些奇怪。还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他?就因为刚才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没有道谢?还是因为刚才在他面前护住了自己的胸?这可是正常女人都会做的。平安并不觉得这就触怒了他。一定是在之前!
那……平安心里一沉,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存在的景象是真的?
平安的心扑通一跳,乌黑的大眼睛惶恐地抬起来,盯着面色看不出什么变化的陆横,惊讶问道,“你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