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沦落到此种地步……
花灼灼顿生恻隐之心。
“算了,采儿,看来他只是想偷点吃的。你再给他拔几个萝卜,让他走吧!”
院子里冷得很。花灼灼转身欲进屋,那偷萝卜的男人突然向她奔来。随着他的身形晃动,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采儿惊叫道:“小姐,他是个犯人!哎,那犯人,你跑我家小姐那儿去干嘛?阿华哥——快来呀——有人要伤害小姐啦——”
花灼灼也看清了,那男人戴着长长的铁手镣,果真是一名犯人。
犯人跑到花灼灼面前停住,哑声道:“你是……花灼灼?”
“是啊,你认识我?”
花灼灼走近男人细看一眼,失声叫道:“你是合欢?你……没有死?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
“先别急着说。采儿,把他带到后院柴房藏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小姐……”采儿不愿意:“小姐,你和姑爷就没有一起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好不容易躲到这没人打扰的地方来,你不要多管闲事了。他现在是个定了罪的犯人,你能把他藏多久?”
“还不快去!说那么多干嘛?送些吃的去!天冷,多拿两床被子!”花灼灼沉下脸,采儿气鼓鼓地带了合欢去了。
花灼灼回到床上躺下。一会儿,秦元也回来了。
“追到了吗?是什么人?”花灼灼有意问道。
“没追到。可能是个逃跑的犯人。这地方唯一的出路设有官卡。他跑不掉的。”
“不是有个大湖吗?从那儿应该逃得掉吧?”
“是有个大湖。湖那边就是别国的领土。所以别说是没有船,就算有船,也是死路。”
花灼灼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心里想的尽是合欢。都是她连累他么落到了如此地步。本来是想帮他,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天不亮她就起了床,去看了看那个湖。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尽头似的。
从湖边回来,秦元已去了公署。
花灼灼备了些酒菜,让合欢饱餐一顿。她看得出来,他饿坏了。
仍是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谁害得她和他各奔东西。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去追你,结果看个四个被杀掉的假公差。秦元去了县衙打听情况,回来说并没有征你充军那回事。”
“他的话你也信!”合欢气呼呼地说:“那四个人亲口告诉我,是一位姓秦的大人去县衙指名征我去充军的。后来我们遇到一伙打劫的贼人,我被打昏了。是林露华追上来才救了我。”
“那四个人也是打劫的贼人杀的吗?不对啊,没理由打劫的会杀了官差,却留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