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郎中出来了!”
花府上下顿时一片肃静。十几双眼睛齐齐地看住了郎中。
花员外赶忙迎上去:“先生,我家桃花到底得的什么病?吃什么吐什么,这都有半个月了啊!”
郎中神情肃穆:“请问花员外,小姐可曾出嫁?”
采儿赶紧骂道:“你这郎中好不懂事!我家小姐还没许人家呢,出什么嫁?让你说病情你就说病情,扯那么远干嘛!”
郎中听了,匆匆抢过药箱背在身上,转身就走。
花员外早有防备,一把将郎中拉住。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面两个郎中都是如此,看了面色,把了脉,问到病情时,一个个匆匆忙忙,逃之夭夭。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说你们这些郎中都是怎么啦?治病救人是你们的职责,人你见过了,脉你把过了,我花府又不是付不起医药费,你们凭什么没个交代就想跑?我花员外的钱上有屎啊?前面的两个庸医跑掉了是我没防备,这次你可是跑不掉了!不给我说清楚,我拆了你的招牌!”
郎中挣了几下没挣脱,无可奈何地说:“请老爷夫人借一步说话。”
三人进了书房。
“我女儿到底得的什么病?还请先生明示。”
“这个……小姐的病……我实在是难以启齿。小姐应该满十五了吧!”
“刚满十五。”
“其实,夫人只要往十五年前想想,自己都能想明白小姐得的什么病。”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事太多了,再说又隔了那么久。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不用想别的事,就想想十几年前夫人怀小姐的时候就对了。”
花夫人和花员外对视了一眼。
花员外干咳一声,转过了身子,装作去墙角吐口水。
花夫人小声道:“先生是医者,我也就实言相告了:我家老爷不能生育,这个女儿……是我们拣来的!”
“这样子啊……”郎中傻眼了。
花员外踱过来:“先生有什么话,还请直说为好,不要跟我们打哑谜。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屋子里一片死寂。
郎中擦着额上的汗,冷不防地冒出一句:“那我就直说了:令千金她是怀孕了!”
“怀孕!”花员外和花夫人都被郎中的话雷住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失语。
“你放屁!”花员外先回过神来,便要跟郎中理论,却发现那郎中已趁着他们被雷晕的机会跑掉了,连出诊费都没敢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去找那庸医讨回咱们女儿的清白!”花员外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