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无痕,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妖媚,仿佛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静静地咬着唇,眸子一片迷离,没有焦距的看着石室的屋顶。
“你是什么人?”见御无痕此刻的样子,落狂深知这事急不得,要靠他自己走出阴影,便转而将目光放在了地上的舞姬。
“你到底是人是鬼?”舞姬狠狠的咬了一口唇瓣,使得自己可以有力气说话,眼中是止不住的惊惧与愤怒,还有着不甘。
落狂微微一拧眉,见这般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便将一丝神识探入到舞姬的大脑,将她此刻的想法尽数得知。
原来……如此么……
炎皇,你竟敢这般,对待二爹爹,我便要叫你生不如死。思及此,落狂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舞姬的头上,转而将她怀中的手杖扔进了墨玉空间,做完这些事情后,便走到御无痕身旁坐下。
御无痕在落狂问舞姬的话时,便将亵裤穿了起来,只是上身的衣服不知所踪,便也只得半裸着。
落狂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微微有些不便,也不能脱下一件给御无痕穿,只得在墨玉空间内拿出一身墨玉穿过的长袍出来。
对着御无痕挥了挥手,一股淡而无味的气息便弥漫开来,御无痕的眼睛微微眨了眨便沉沉睡去。
随手招来一个大水球术将御无痕的身体清理干净,又将他身上那条肮脏的亵裤褪下,换上了一身妖艳的火红色长袍,用治愈术将他身上的伤痕与淤青尽数除去,又为他简单的疏了一下发,在头顶扎了个马尾直直垂至腰际,这才再次挥手,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药草香将原本的气息尽数盖去。
微微动了动眼皮,御无痕挣扎了片刻,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痛楚早已消失,而原本浑浊的身体此时感觉却是清爽一片。
“谢谢。”这声谢谢,御无痕是发自真心的对落狂所说,他不管落狂是用什么办法将他全身都清洗干净,还给他换了衣服,虽然作为落狂的爹爹,他感觉不堪,却也是谢谢落狂将他处理干净,以免别人看到他那般的模样。
“二爹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落狂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地说了一声。她本是冷漠无情的人,在这个世界的家中,她本是体会到他们的爱与关心,却是觉得始终都是个外人而不能融合进入他们,从而变得更加的冷漠,她从来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和墨玉在看着这个世界,而保护炎若惜一家人,却是她不得不为真正的炎落狂而尽得一丝责任,更何况,这家人是真心的对待她。
御无痕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落狂,便低下了头。
“我们走吧。”扶起御无痕,落狂带着他从原路小心返回。
炎若惜的房间里,本是深夜时分,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无痕,你能平安回来,真的太好了。”炎若惜紧紧地搂着御无痕的腰,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脸上早已被泪水打湿。
“二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官清然轻轻一拍御无痕的肩膀,阴郁的眼底带着担忧与释然。
“对啊,是什么人把你抓走的。”公子晨一手持着折扇,一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御无痕脸色一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任由炎若惜搂着。
落狂知道,他遭受到那样的事情,而今爱人在眼前,他心中愧疚,并且还觉得他自己肮脏不堪,便不知该如何面对。
或许,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时,便会为了她而洁身自好,便不会做对不起爱人的事情,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便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爱人。
御妖和公子羽静静地坐在一旁,眼里也满是担忧,御妖更是紧紧地捏着拳头,想上前却又在极力忍耐着。
落狂独自冷冷的双手环胸倚窗而立,淡淡的月色合着冬日的冷风袭向她的脸颊,却是显得圣洁如同女神一般,高贵美丽,那一身火红色长裙早已换成了平日里的黑衣长衫,如同夜间的精灵神一般,神秘中透着霸气。
送御无痕回来的路上,落狂跟他说到了关于密室里面的事情,御无痕求落狂不要说,落狂答应了。后来,落狂让他忘记发生的事情,他却说,发生过的事情,即使记忆抹掉,也还是会留下痕迹,永远都磨灭不去,永远缠绕在心底。
落狂知道,他生了心魔,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帮他,名义上,他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亲身父亲,可是,不管她帮与否,这都需要御无痕自身,去克服,去接受。
一座庄严的豪华宫殿,以白为地金为柱,甚是奢华,只见上书‘御书房’三个烫金大字。
落狂冷冷的一步一步走上阶梯,门口的两排守卫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那个一身黑衣,手中倒提着一把锋利宝剑的女子是空气一般。
“吱……”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落狂抬脚走进御书房内。
“逍遥王,你擅自前来找朕,有何要紧事?”炎皇深邃的眸子带着深意,对于落狂不请自来的无礼并不予计较,反而笑得一脸诡异。
“冷宫的密室是你的秘密据点,江湖中突然多出的血煞门是你的手下,门主是一名西域的用毒高手,就是给风玉竹毒药控制凌青的人,而这个人是你的手下,那么,你就是想要除掉三国一统天下,为何要对我二爹爹动手?”落狂说话的声音没有喜怒没有起伏,却在说最后一句时,带着森寒的杀气。
“呵……这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炎皇不甚在意落狂的口气,更是无视了落狂那浑身散发出的杀气,一脸无谓的诡异笑容。
“不用等以后了。”落狂轻喝一声,手中长剑一个翻转,便直直朝着炎皇袭去,剑锋带着凌厉的杀气,丝毫没有保留的朝着炎皇的要害刺去。
炎皇嘴角那诡异的笑容逐渐扩大,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落狂提着剑刺来。
“噗……”一身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御书房显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