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后悔的话,那如此以后我们就形同陌路吧。”卿若粟违心道。
“丫头,你知道我是何人吗?与我在一起你可知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夜倏地问道。
“君若生我与你共生,君若死我与你同死。”卿若粟坚定道。
寥寥数语却在男子的心湖激起千层涟漪,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可卿若粟却在他还尚有一丝情意的时候,闯进了他的世界,打乱了他的心绪。
“丫头,只因为我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候,对你伸出了援手,就让你值得此生以命相负吗?”
“也许对你来说是微不足道,可那次在若粟的心里那是在娘亲离开这世间之后,感受到第一缕温暖。我想我这辈子也永远不会忘记,当从我鬼门关走了一遭,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眼。”卿若粟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丫头,不值得,你日后定会后悔的。”夜拨开卿若粟的手,从长袖中拿出一绿色精致的小瓶子放在榻旁,不再做任何地停留,没有丝毫地留恋。
“不值得吗?那你可知予若粟来说却是值得,即使毫无回报,也心甘情愿。”颤抖着手拿过拿瓶子,拧开,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丸,仰头服了下去。
“大夫,小姐就在这里,你快……”烟儿带着一中年的大夫步进了内室,却看到卿若粟一人倚在窗旁,却不知在看什么。
“烟儿,你让那大夫离开,我已经没事了。”卿若粟没有回头,只是道。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烟儿还是放心不下。
“我没事,死不了就没事。烟儿,你送大夫离开吧。”卿若粟语气有稍许的不悦。
“那大夫你还是跟我来吧。”烟儿只得带着那大夫离开。
“烟儿,我不是叫你送大夫离开,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卿若粟以为是烟儿回来,回过身,看到的却是板着一张脸的诸子御。
“我应该没有什么惹到王爷您的吧,至于您这么晚还过来找我的麻烦。”
“你确是没有惹到本王的地方,本王过来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本王给打死!”不知为何,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女人的伤势,却是再也睡不着,竟鬼使神差地跑到她这里,如今看到她安然无恙,心却莫名地舒了一口气。
“王爷,您且放心!若粟的命硬得很呢,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多谢王爷您的关心,真是让若粟我受宠若惊呢。”卿若粟皮笑肉不笑道,笑得很是牵强。
“卿若粟,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性子很难招人喜欢!”诸子御觉得卿若粟就像是一只刺猬,谁要是靠近她,就竖起刺扎谁。
“我本就不招人喜欢,但若粟一点都不在意。我没必要为了去为了迎合别人,而变成他们喜欢的模样,那这样的我就不再是我了,不是吗?”卿若粟无谓道。
“你这性子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诸子御感到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可以造成她如此淡漠的性格。
“其实我们每个人生下来都只不过是一张无暇的白纸,只不过是后天的种种不得已和境遇不同的原因,才导致了每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不是有句话说没有人生来就是恶人,只不过是为世俗所逼,才不得不用心狠来防卫,不让自己受伤罢了。”卿若粟淡淡道。
“白纸吗?卿若粟那依你话中之意是这世上并无恶人,有的都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人了吗?”诸子御不禁觉得卿若粟的话语好笑。
“却也可以这么认为,若是有选择,谁愿背负上恶人的骂名。难道王爷世人皆认为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人,对你皆望而生畏,就不曾感到一点点的落寞吗?”
一石落,却在诸子御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想不到卿若粟你竟可以将这世间之事分析得如此透彻,当真让本王自愧不如。”
高处不胜寒,人人皆知宸王殿下所向披靡,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何等的荣耀,可却又有几人能懂得他心中的孤寂,却连他心爱之人,却也无法读懂他,如今却是被卿若粟看得个明白。
“若是可以,若粟倒是宁愿装得糊涂,也不愿看清这世间的无奈,这样活着真的很累。所以,若粟就在家人面前装疯卖傻,任由着他们的欺负,我心自在便可。”卿若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向诸子御说这些,也许是有些情绪藏在心底,无法抒发出来,便向找一个人倾诉吧,而诸子御正好赶上了。
“我心自在?卿若粟你似是恨渴望自由,想是如今被本王束缚在这王府中,心中定是对本王有怪责之意吧。”诸子御眸中被浓墨所染,化不开,让人看得不真切。
“其实说实话待在这里也并无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可以不用再伪装自己,想怎样面对旁人就怎样面对旁人,不必勉强自己。不过可以的话,若粟还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去过自己一直期盼的生活。”卿罂粟莞尔一笑。
“你期盼的生活是怎样的?”诸子御蓦地问道。
“若粟唯一所愿就是可以与与心中所爱携手江湖,找到哪里便是哪里。一路上若是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伸出援手,仅仅就是这样而已。”可这终究是奢望,她心中的那人却一直想将自己推开,她又如何能有机会实现这愿望呢,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这话从如此淡漠的你口中说出来,却是让本王有些震惊。不过你这愿望倒也是再平凡不过,若他日本王放你离开,应该很容易就实现吧。只是卿若粟你现在心中已有所爱之人了吗?”诸子御不知自己心里竟有些微地不舒服。
“应该是有吧,又或许是没有吧,谁知道呢?”
卿若粟的唇角漾着一抹凄楚的笑,倒叫让诸子御看得好生地不舒服。
“有就是有,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又算什么?”诸子御不耐烦道。
“王爷又不在意若粟,又何必追究若粟是否已有所爱之人呢。”卿若粟敛容,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