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刀剑砸在盾牌上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仆兵队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第一线的部队卷进了浊流中。
一把兵刃砍入对方胸膛的同时,另一把兵刃刺入我方士兵的肚子,尸体在互相碰撞了良久后才倒下,踏着各自的夥伴,剩下的士兵再一次重复了先烈的动作。
血沿着山坡缓缓而下,混杂在泥土中,和着被蹂躏的绿色青草产生了一道可以媲美创始圣战的图画来,每一具滚落的尸体复添上了一笔又一笔的渲染,这就是战争,拿宝贵的生命来画画的艺术。
忍着对杀戮的厌恶,我还是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后阵部队向两翼散开,前阵部队退后……”
在传令兵的大声叫嚷下,位于前列的仆兵有序地后退,如同海绵一样将敌人的方阵吸引过来,而后阵部队则散到了两翼,很快将拉长了队型的敌军分割包围,当清醒过来的敌军扫视四周时,只能看见仆兵们晃动的身影。
惨叫——当多数的兵器砍进同一个人,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很容易让人发出这种声音。
在飞溅出雾状的血沫后,敌人的第一方阵全军覆没,剩下的人连滚带爬地撤回了山下,在敌军军官高亮的呵斥声中重新集结起来。
“夏尔克,后面交给你了。”望着残存的敌人,我突然转过头去。
夏尔克怔了下,不解的眼光投射在我身上。
我指了指旁近山下的枫树林:“我去看看那儿,就放了几十名士兵实在是不放心呀。”
“知道了大人。”点了下头,夏尔克并没有疑义。
“速。”转向了另一位指挥官,我们的风族人仅拍了下背负的箭囊,淡绿的瞳仁就浮现出一切准备好的眼神。
“大人,我呢?”亚尼仰起了头。
我笑着摸了摸他那柔软的头发,道:“好好看看夏尔克指挥的艺术吧,正统对攻战可是他的长项哦。”
言毕,挥了下手,我率领着百来名战士没入了丛林中。
北方的丛林不同与南方的阴冷潮湿,不过在夏天,特别是在兰帝诺维亚这个有着雾气之国称呼的地方,丛林中弥漫的水气还是阻挡着我们的视线,脚下更是近乎泥潭,每一次拔脚都会带出沉重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派几个士兵监视就可以了。”略带着失策的沮丧,我喃喃自语,在这种地方,骑兵队根本就形不成冲击力,就算是步兵偷袭,估计从这儿出去也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了。
“大人,在这的兄弟怎么都不见了?”一名士兵四下张望,发出了惊叹,我刚欲搭话,一丝轻细的声音落入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