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把她绑了,看她还不跟你走。”此时的莫惜,说话是不经大脑地。
咦,云苍醉了。怎么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绑她?他当然也这样想过,但是绑她一年可以,十年可以,难道能绑她一辈子吗?
容静外表虽然看起来风流潇洒,放浪不羁。实则,内心比谁都重情意。
记得小时候,他只不过随便骂了容若两句。就被当时还矮他半头的容静,揍了个鼻青脸肿。
也就是从那时,他开始注意那个外人面前装淑女,背后变成凶狠小辣椒的女孩……
“哐啷!”一声脆响,打断了云苍的回忆,抬头一看,才发现莫惜睡着了。
刚刚发出的响声,正是她把酒坛,不小心碰到地上。
“莫惜,醒醒!”轻轻推她一下,试图叫醒她。
“别吵,我要睡觉。”莫惜嘀咕一声,转个位置继续睡。
云苍摇头,长叹一口气,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又小心扶着莫惜出了酒楼。
“这边离书屋近点,还是送她到那里吧!”自问自答,朝书铺的方向走去。
老板收起桌上的银子,长长舒口气,总算是把那两位爷送走了。
宿醉的结果是,头疼欲裂,难受之极。莫惜揉着眉头,后悔昨天喝了那么多酒。
不经意间瞥到床前的宁静睡颜,险些惊叫出声。对了,她是怎么回来的?
像是感觉到莫惜醒来,床头上的人慢慢睁开眼,声音略带慵懒:“女人,你醒了?”
“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莫惜诧异地问。
亦初含笑点头,“云苍说你喝醉了。”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瓶,轻轻倒出一粒药丸。“吃了它,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莫惜依言,把药吞进去,少顷,果然感觉头没那么疼了,神智也清楚不少。
亦初看着她毫不犹豫吃下他给的药,讶然!是莫惜太没防心,还是他容易叫人信任?
“你若想下毒害我,不会等到今天。”仿佛看穿亦初心里所想,慢悠悠道。
是埃!要杀她,他只需动根手指就能轻易做到,没必要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
两人梳洗一番,出了万历书屋。
深秋的早晨,清风萧瑟。走在宁静的大街上,未免有些寂寥。
“亦初,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带‘莫恋轩’的人离开,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好。”
莫惜说的干脆,亦初答的更果断。然后,一路沉默无语地走着。
莫恋轩,建在较偏僻的地方,可以说,附近几里只有她一座宅子。
因此,这里一般都非常安静。可当莫惜刚走进巷子,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恋轩,似乎太过安静。
急忙加快脚步向前走,但越靠近那座宅子,心里忐忑的感觉便越强烈。
见莫惜突然加快脚步,亦初不明所以,只得加速跟上去。
走到大门前,深吸一口气,举手轻轻敲了几下,却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心中倍感狐疑,手上稍一用力,大门就慢慢自动打开,门没上锁?
“李伯。”走进院内,大喊一声。回答她的,只有无形地空气和徐徐的风声。
“小怜……”
莫惜一边喊,一边向西厢飞奔。不要,千万不要出事。
刚踏进西厢,迎面就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脸色瞬间苍白,身体开始发抖。
猛地推开李伯的房门,毫无意外地,看到床上浑身是血的憨实老管家。
“李伯,我回来了。你不要睡了,睁开眼看看莫惜好吗?”声音颤抖几近恳求,跌跪在床前。
忽地想起什么,转身奔出房门,把西厢的房子,一间间打开,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具尸体。
亦初默默地跟在莫惜身后,随她走遍整个西厢。
莫惜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玉的尸体,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然后,一语不发地弯身抱起她,吃力地把她放到院中。
又转回其他人的房间,依次抱出他们的尸体放在一起。
“亦初,把火把给我。”淡淡地开口。
亦初站在大火旁,看着莫惜将火把丢到尸体上,而后,慢慢化成灰烬。
这就叫哀莫大于心死吗?无愤,无痛,无恨,无泪……平静地娇颜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莫惜跪在地上,把骨灰一点一滴装进瓶罐里。楚文煜,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吗?
“亦初,陪我去一趟皇宫吧!”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如池中的湖水,无波无痕。
“好。”后者,也不问原由,照旧答一个字。
虽然猜到莫惜迟早会答应,但她能这么快来找他,还是有些出呼意料的。
视线越过莫惜,落在她后面的少年身上,再饶回莫惜。
“莫惜,你肯答应去凤岛了吗?”
“是。”
如此乖顺,到令他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今天的她,和平常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得乐公主’,晚上就住在皇宫吧!”
“是,莫惜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楚文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亦初,一直扮演一个很好的旁听者。
“沐寒,去查下莫惜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少年的身份还没有差出来吗?”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突然转变,莫惜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