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庄外,站着两名相貌俊美的公子,凝望顶上巨大的黄金牌匾。
两人对看一眼,翩然起步走入庄内,蓝衫男子,递给掌柜一个玉佩,笑容可掬道:“在下莫惜,有事求见贵庄老板。”
掌柜接过玉佩端详片刻,微笑道:“公子稍等,容我去请示我们老板。”
“好!”蓝衫男子颔首。
掌柜命人奉上茶伺候后,走入后院去通报。老板很早以前就说过,如果有人拿玉佩来找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没多久,掌柜回到银庄,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素衣,容颜冷峻的男子。
“屈兄,好久不见!”蓝衫男子笑着打招呼。
“莫惜,你终究还是来找我了。”屈儒逸冷淡开口,随后把目光移到莫惜身边的温润如玉,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
“他是我的朋友,容若。”
“容若,他叫屈儒逸。”
莫惜没有理会屈儒逸暗地里的讽刺,浅笑着向二人介绍彼此。
“屈兄,好。”容若灿烂一笑,向对方问候。
“你长的很好看,就是可惜了。”屈儒逸摇首惋惜地,吐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可惜……嗯?容若蹙眉,初次不懂别人在讲什么?
莫惜自然明白屈儒逸的暗示,那厮一定以为她用“不正当”的手段拐骗了容若。
“儒逸,我连日赶路有点累,可是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莫惜热情地改了称呼,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明媚一笑,向对方直明来意。
屈儒逸一阵冷寒,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住多久?”
“还没想好,所以只能打扰你了。不过,事先声明,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就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没带钱,就是要在他这里白吃白住了。
“儒逸啊,你不会让我饿死街头吧!”怕对方不答应追补一句。
闻言,屈儒逸冷讥,“以你坚定的意志,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少一根头发。”
这女人的本事,他可是深深领教过。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她可是用尽了手段。
他们的相识,是在双方最落魄的时候。虽然处境很糟糕,却是他永远忘不掉的。
哎,这是褒还是贬呢!
“儒逸,我真没想到,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如果不是清楚你的性格,莫惜会以为你爱上了我。”某人往自个脸上贴金,毫无羞耻之心地说。
掌柜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蓝衫男子,世上怎会有这种人……
容若见怪不怪,温和地坐在那里喝茶,当一个旁观客。
“齐掌柜,带他们到‘梅菀’。”屈儒逸冷声吩咐,再让这个女人呆在这里,他的颜面会彻底丢光。
他前生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不幸认识这种女人啊!
“是,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那我去休息喽!”
容若向屈儒逸微笑抱拳告别,和莫惜一起跟着掌柜离开。
梅菀,是屈儒逸在嘉阳的另一处别院。院内栽种着各色梅花,每到花开之季,附近总散发出淡淡的梅香。
绚丽的白梅下,放着一张绵长的竹椅。原本躺在上面休息的莫惜,不知何时睡着。
她的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被,避免冷风袭击。
容若悄悄走近那个包的像蚕桶的人,蹲下身,轻轻拂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头发,静静地看着她略显憔悴的容颜。
从凤岛出来以后,莫惜经常被噩梦惊醒,这一路上,她休息的并不好。
“倾华……”莫惜梦呓地叫出声。
容若见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无奈摇头,明明喜欢人家,偏要离开,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途中,莫惜把她和倾华之间的事都告诉他了,真想不到亦初竟然是凤王。
不过,也只有他是凤王,才能解释为何一个普通的人,会有那等出尘脱俗的气质。
那时的他,就像一块美玉,纵使置身在璀璨夺目的珠宝之中,也不会蒙尘,那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光彩,使人一眼就能认出他。
“不要过来,走开……”
突来的惊叫,唤醒容若飘远的思绪。
“莫惜,醒醒,你只是在做梦,快醒醒。”容若轻摇莫惜的身体,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容若,好可怕,我梦到他们了。”莫惜被他摇醒,紧紧地抱住容若,此时的她,如同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容若轻柔地拍哄莫惜,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
“容若,谢谢你!”莫惜感激道,每次她惊醒,容若都会陪在她身边。
容若扶她重新躺回去,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笑道:“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
莫惜回之一笑,挪出点位置给他坐下。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顿时,清香满口,沁心入脾。
一阵寒风吹过,梅花悄然飘落,撒满二人一身。将他们本就出色的容貌,映衬的更加美丽。
“容若,你知道我为什么怕见到鬼魂吗?”
“愿闻其详!”
莫惜从容若肩上,拈起一片花,深深地看他一眼,他永远都是那么镇定。
相处一段时间,多少对他有了一些理解。别人不说,他很少主动去问原因,这段时间,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在背后安慰她,支持她。
良久,莫惜淡淡开口:“因为我心中有愧,无法原谅自己……”闭上眼,去回忆那一生都不想记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