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洗个脸。”狠狠地瞪了一眼,神情自然,在那里慢慢喝茶的人,夺门而出。
该死,自己手足无措,他怎么可以跟没事人似的?还故意害她出洋相,这个仇她记下了,哼!
雨打芭蕉声声泣,独坐窗前听风雨。
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落在窗前的芭蕉叶上,侧目倾听,像是谁思念的泪水在流淌。
容静依在窗口,美目痴痴地望着外面的风雨。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一件雪白狐裘,猝然披到身上,耳后响起淳厚的男音。
“多谢皇上关心,您怎么来了?”容静回身,微一作揖。她怎么没发现楚文煜进来?
吃过晚膳,她想清静一下,便迁退了所有宫人,不料,他今晚会过来。
“皇后不欢迎朕?”楚文煜淡笑挑眉。
“臣妾不敢。”
容静垂首,将内心情绪隐藏于眼底。
伸手抬起她圆润的下巴,凤眸直视那张花容月貌,叹道:“朕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张狂无忌的容静。”他厌倦了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的丑恶嘴脸,不希望容静也像那些人一样。
容静望着楚文煜,良久不语。眼前之人,无形中透着一股尊贵的傲气,让人不敢侵犯。纵使温柔相对,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王者的霸气,令人不敢轻易接近。
在后宫,他雨露均沾,不曾独宠任何一个嫔妃。在朝堂,他恩威并施,百官无不心悦诚服于他的帝王之风。
穹天国,在他的治理下,日益昌盛,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够冷静,够狠毒,也够阴险……只要是他认定的,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得到。
“皇上这么晚,找臣妾有事吗?”容静转移话题,微一瞥头,避开他的触碰。
面对容静的故意疏远,楚文煜不恼不怒,温柔道:“朕有事要离宫一段时间,临别前,不太放心你,过来看一下。”他说的很认真,像是真的舍不得和容静分开。
“多谢皇上关心,不知您要去哪里?”容静绽颜一笑,低声问道。
“皇后想过问朝政上的事?”他态度温和地提醒容静,后宫不得干政。
“臣妾越矩了,请皇上恕罪!”容静惶恐下跪,眸中泛起一层水雾,我见犹怜。
楚文煜忙将她扶起,轻揽于怀。哄道:“静儿莫怕,朕明白你是关心朕,朕不是要怪你,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她喜欢演戏,他奉陪到底。
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稍停即离开,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朕要回宫了。”楚文煜不等容静抗拒,自动放开她,嘱咐:“朕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需要什么或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嗯?”
容静颔首,盈盈一拜:“静儿,恭送皇上。”
楚文煜临走,又送她一计微笑,想要征服一个女人,不能操之过急,凡事得投其所好,一步步来。
瞧,她现在不是已经主动改了称呼吗?
看着他渐渐模糊的身影,容静长舒一口气,这人实在太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降低她的心防,好使她为之沦陷。
边疆无战乱,他此时离京是为什么?难道……不行,她得想办法让云苍去一趟嘉阳。
新的一年到来,人们又开始为了生活四处忙碌奔波。莫惜重操旧业,继续打理她的酒楼。
清早的客人较少一些,她也乐得清闲一会儿。
“容若,我们来下棋如何?”瞟到刚进门的白衣男子,她乐呵呵的招手。
自发生上次事件,容若一般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会来酒楼陪她。
“好啊!”容若爽快答应,找了个偏僻一点的角落坐下。
莫惜走进内阁,迅速拿出棋盘,欣欣然地坐到容若的对面。两人一执白子,一执黑子,莫惜先下一子,容若再慢慢跟着落子。下到一半,莫惜的棋子已经被容若全部包围,她以手托腮,望着窗外深思。
容若也不催她,端起桌上的茶,轻啜润口。耐心地等待她找出破解之法。一刻钟过去,莫惜仍愁眉不展,半子未动。她睨一眼桌上的棋局,继续发呆。
容若食指反复轻击桌面,发出悦耳的声音,也继续等待,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沉思。她这人的棋技……嗯,不算好,但偏喜欢找他下棋,几乎每次下棋她都要想几个时辰。如果能想出破解的招数也不错,但可惜的是……
“容若,我认输了,我们再来一盘吧!”
半个时辰后,只换来她这一句话,他只能无奈地笑笑,吐出一个字:“好。”
正在他们打算重新下棋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娇呵:“你们谁是老板?”
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穿桃红衣,腰系水绿绫,眉宇间透着一股轻灵之气。
“在下正是,不知小姑娘找我有何指教?”莫惜站起身,笑问。哟,小美人找她,不知有啥事?她自认,没在外面惹过风流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小姑娘扫一眼酒楼的其他客人,吼道。
经她那么一吼,众人都低下了头,假装喝酒,避免惹上事非,但有的人,仍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偶尔向那边瞟一眼。
“你就是莫惜?”她走到之前说话的男子身边问,灵眸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莫惜点点头,“不知姑娘芳名?”
“凭你也配知道本小姐的名字。”小姑娘冷哼,一把剑横放到莫惜的脖子上。“你是莫惜,就证明我没认错人,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