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战,他们又夺下了穹天一座城池,将士们扬眉吐气,欢歌庆祝。
然,她和容若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知道楚文煜派来的人将是云苍,那个他们谁也不想伤害的朋友。
从士兵那里拿来一罐酒,莫惜回到营帐。
“容若,我们来喝一杯吧!”
“好啊。”
容若接过她手中的酒,轻轻打开盖子,为两人各倒上一碗。军中无酒杯,大家习惯用碗喝酒,那样比较畅快。
“咳……好烈的酒。”莫惜端起碗,刚抿一口,就被呛到。火辣的酒滑入腹中,有些难受,也有些痛快。
容若是男子,自然适应各种酒,他平静地喝着碗中的酒。
“容若,云苍过两天就到了吧!”莫惜又慢慢尝了一小口,若有所思地问。
“嗯。”他淡淡地应着。
“和他对战,你有把握吗?”
“不曾较量,我也不清楚,但我曾看过他和匈奴人交战,不得不说,他是我们最大的劲敌。”容若拧眉,似是在回忆什么。
莫惜沉默,她明白容若很为难,撇开云苍是他多年的兄弟不说,他还是容静最深爱的人。
伤害了他,等于间接伤害容静,真是件令人无比头疼的事啊!
“容若,没有办法可以避免吗?”
他摇摇头,除非莫惜撤兵,否则,躲不开正面对阵交锋。
“我出去走走。”
他饮尽碗中的酒,起身走出营帐。
很快,云苍的十万大军已经抵达城关,他们在距离城楼的百里之外安营扎寨。
莫惜站在城楼上,她身穿白色铠甲,头带银盔,肩后蓝色的披风在空中肆意飞扬。
举目眺望远方,眸光深沉,此时的她,给人一股绝世孤立的感觉。
容若穿过两旁将士,优雅地步上城楼。看到莫惜,他淡淡一笑,走过去在她左侧停下。
“容若,我这次没有多少把握。”面对敌方十万大军,她坚定的信心开始动摇。
“我会帮你!”容若轻轻一笑。
第一天,云苍未有任何行动。莫惜吩咐全军养精蓄锐,静静等待命令。
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比的是耐性。
第二日,对方派出二千人马,前来叫阵,以探虚实。按兵书上说的,这叫投石问路。
她出兵五千,皆属军中最弱的兵士,以假乱真混淆是非,给对方错误的信息。
无奈云苍行事谨慎,不急着冒昧进攻,反又来一招抛砖引玉。
两军僵持数天,仍没有太大的举动,顶多派个几万将士互相搓搓对方的锐气。
是夜,一个白色身影悄无声息飞下城楼,直奔百里之外穹天的军营。
他避开重重看守的士兵,直接走向主帅大营,急速制住帐外的两个侍卫,他掀帐入内。
“阿苍。”他对着里面人的背影喊了声。
“容若?”云苍转身,惊诧地看着帐口的白衣男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不知道这次清苑领兵的是谁吗?”云苍这么问,多半不清楚是清苑的将帅是谁。
“不是茈兰洵?”云苍有些疑惑,探子回报的消息不可能出差错啊!
“是莫惜,我们一直在清苑。”容若温和道,他在清苑的消息,除了父亲,无人知晓。
云苍大吃一惊,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复杂地看着容若,料定他此次来意非一般。
“你选择了莫惜,选择了清苑。”虽是疑问,他的语气却很肯定。他们发展的过程,他不想知道,他在意的是。“容若,你在攻打的是自己的国家,是生你养你的穹天,那里不只有你的朋友,还有你最亲的家人。”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容若,他的行为等于判国。
“我知道。”容若无奈一笑,他何尝不知。
“知道为何还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喜欢莫惜我不反对,如果需要,我甚至可以帮忙搓合,非要选择那种极端的方法吗?”倾华惨死,莫惜报复穹天,他无话可说。但容若掺进去,等于万劫不复,他会变成千古罪人。
“阿苍,撤兵吧!”容若置若罔闻,他平静地说出来意。
“除非我死,否则,穹天的大军,绝不后退一步。”云苍怒道,冷冷地盯着容若。
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容静最敬爱的哥哥。
容若不语,静静地回视云苍。
“容若,战场之上,我不会手下留情。”
“容若,你打不过我的。”
“容若,该死的为什么要是你。”
“……”
云苍失控地对着容若吼,再大的强敌他都不曾畏惧,可此刻他怕到了极点。
因为那个人是容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伤害的人。
“阿苍,我们不会兵戎相见,但我会让你自动退兵。”容若胸有成竹道。
“最后一个问题,楚文煜可曾派人查过莫惜的去向?”
“有,可惜派出去的人,根本查不到她的下落。”云苍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无关紧要的事。
容若失笑,有人不想让楚文煜找到莫惜,他如何能得到消息?难怪他们可以在清苑平安度过五年,不被骚扰,难怪云苍不知真正带兵的人。
原来一切都是那个人在操控,他们所有的人都被他利用了……他万万想不到啊!
“我走了,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