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再造几条运兵船,普通木船因船舱空间有限,人员无法像货物那样满载,必须像潜艇那样的多层床铺才能提供足够多的铺位,才能让士兵在途中得到充分的休息。
但营地各项事务繁多,规划中短期内并没有大的军事行动,虽然图纸初步设计出来了,但没有足够的技术人员现场指导,而且施工中经常有船匠、木匠被临时调往更需要的部门加班,以至于第一条样板船都没有完全完工。
他们商议后决定带上途中故障可能所需的备件,王东林、李林、张满等技术人员也都加入,以便随时对船进行维修,并在沿途找来熟悉各段航道水域情况的船夫做领航员。
救援行动单程就需要二十多小时,新打造的机动船D03除必要人员外,只能再搭载三十多名士兵,于是决定船后再拖一条五百石船,可以多带四五十名士兵。
王皓轩说加挂船只影响速度,而且现在的士兵根本没有那么娇贵,多准备一些被褥床垫,一层货仓至少可以再搭载三十多名士兵,大家或坐或躺轮流休息,不会影响战斗力。
营地由林岩、船长、柳志军、张迪兄弟负责,萧阳、曹宗驰、王皓轩等人随船前往救援,因为他们可以使用AK-47及五六半,万一机动船发生故障,他们必须乘橡皮舟搭载有限的几个人前往增援。
凄厉的警报声同时也惊醒了魏仁浦、王溥等众官员。
又是这鬼叫声?半夜三更在他们自己家也来这个,到底是哪一出啊?
等他们在军营会议室外议论纷纷时被叫到会议室,让他们派八百里加急通知秦州节度使王景和凤翔节度使郭崇不惜一切代价前往武山紧急救援。
同时让他们派出加急信使通知沿途槽渠为机动船避让、疏通航道。为确保沿途顺利,秦化希望魏仁浦、张昭、李洪义等也随行。
范质等人不悦,到底是什么事要我们派出八百里加急,还要不惜一切代价?
王溥、李洪义说王景和郭崇接到急报应该会即刻出兵的,快的话五、六天就应该可以到达武山。
秦化一脸黑线,心说我二十多个小时就能接家眷上船,你五六天才能到:“还是算了吧,他们要是去的话我们接到家眷还得等他们。派出加急信使通知沿途槽渠就可以了。魏大人、李大人等可随船一同前往。”
魏仁浦、王溥、李洪义心中极为不快:不就是接应家眷吗?竟然让朝廷重臣和一节度使亲自前往,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不过想到能坐上大铁船风光一下也不错,这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上船时才发现不是大铁船而是两条木船和一条小怪艇,其中一条竟然是尖头的,而且还高高翘起,哪还有船的样子?而且不像传统的船那样舵在后边,而是做成一个圆盘安装在靠前的船舱里,船舱窗户上全都镶着水晶……
已经栓好的缆绳被解开,木船上的士兵也被调往机动船。
一小时后,机动船出发。
从箱车上拆下的车前灯改装后安装在船头,雪亮的灯光照亮了前方二三十丈的河面,令王溥、魏仁浦惊讶不已。
临时驾驶船只的李林张满心说这才哪到哪儿啊?因为咱现在没有远程探照灯,这只是普通的车灯而已,若是几千瓦的探照灯最起码照到五六公里的地方,不过好像除了防空、航海、搜救外,在内河还真用不着。
机动船行驶途中又接到电报,说所有家眷都在船上,士兵及船夫伤亡情况不明。匪徒在士兵的抗击下未能进入营地,河面上也遭到袭击,正在全力反击。
秦化再次要求方毅命令所有人员上船离开,击毙一切企图靠近船只的人,严防匪徒因抢劫不成防火烧船。
方毅说暂时已经离不开了,劫匪在行动的同时已经在河道内打下了几根木桩阻塞了航道,现在船只都困在武山宿营地处河段,双方正处于僵持中。
秦化电告方毅,要求狙击士兵边打边撤,放弃物资,全力保护人员安全。
黄河石门镇至潼关段河道宽敞、水流平稳,航道也比较熟悉,机动船顺流航速达到五十多公里,到潼关广通渠口时天刚放亮。
防御使慕容俊杰接到急报后已经派人通知西南面水陆制置使高防,还没来得急命人点亮灯笼等候大船便远远的看到了大船的灯光。
秦化让高防和慕容俊杰上船,他们说急报已经换马前往沿途通知船只避让,可以放心行驶。
广通渠内机动船逆流而上,人工开凿的渠道宽阔弯道少无浅滩,并行两艘500石仍不影响对方行船,近期漕渠内也没有沉船,夜航及趁早赶路的船只也被告知避让、让开主航道。虽然是逆流而上速度仍然达到三十多公里,让随行的魏仁浦等人大为惊讶。他们乘坐的的的确确是木船,不需纤夫拉纤逆流竟然也能行驶的如此之快,这些法师还有什么没展示出来的法力?
原本想朝廷派急报通知秦州和凤翔,让他们派出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武山,也算咱朝廷帮他们一回。北征时也见识过你华军的行军速度,可到武山有一千多里,你每天行军120里也得八九十来天啊。可现在就半夜功夫,他们的船却已经跑了四百多里,这明明也是木船啊!
王溥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朝廷绝对不是消极怠工,是真心想帮助他们救助家眷的,五六天已经是最快了。
解释说:“连年战乱驿站早已荒废,虽说这些年一直在重开、恢复,但也仅仅恢复了主要路段的四五成而已。说是八百里加急,现在每天能跑二三百里已经很不错了。到秦州、凤翔近千里,加急信使带四五匹备马也得两三天。王景、郭崇就算接到急报一刻也不耽误、让轻骑兵赶往武山,最快也要两三天……”
中午时分机动船到达长安,秦化问李洪义要不要下船,李洪义只是让高防和慕容俊杰下船,自己还想继续西行看他们怎么解救家眷。
电报联系一直在继续,虽然知道船队人员大都安全,只是部分护卫队员伤亡,己方两条船被误伤漏水正在紧急堵漏。但秦化还是一再强调一定要保护人员安全,必要时可以放弃所有物资。
下午四点多,刚过陈仓十几公里,传动装置发生故障,修理离合器、变速箱、更换传动轴等将近两小时。
秦化不同意王皓轩带人乘小艇先行前往,因天色已晚,虽然有月光但前方河道弯曲甚多,小艇使用外挂引擎速度太高又没有防撞雷达,就算有航灯夜航也太危险,电报说船队已无危险不能让他们再做无谓冒险。
故障清除完毕,接着因河道弯曲速度、水流喘急行进速度有所降低,接近船队时已午夜一点,河上竖着的几根木桩挡住了船队的去路。
由于没有水下挖掘装备、也无法进行水下爆破,清除河障木桩只能靠抡大锤使木桩松动然后拔除,所有船夫除了部分人在对被己方枪弹误伤的船体进行紧急补漏外,其余船夫都在进行紧张的清障工作,他们已经拔除了两根木桩,虽说河道上还有四五根木桩,但再拔除一根就能使船队所有船只通过。
王东林跟李林、张满商量后决定用机动船清理河道木桩,但既然决定就地宿营那就等明天再干,所有船只拴在木桩上停泊在河道上
秦化让过来的士兵接替已经紧张了一天一夜的护卫队员负责警戒,雁儿则跟赵缘、宋悦等人逗李敏的女儿玩。
嘉峪关得知秦化他们北征战果后,在运送物资时赵缘、宋悦等人一定要跟随船队来中原,说老秦他们随时都可能拿下南唐,她们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见到李煜和大周后。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长途旅行,再过几天夏季来临路上会热死的,再晚又是雨季。
李敏因孩子小暂不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炼乳。大家闲聊时提到近几年内可能会出现生育高峰,虽然奶源没有问题,但鲜奶保质期却是个问题,造奶粉也就提到了议事日程。但炼乳在制造工艺上相对比奶粉简单,所以决定试制并产出少量成品。
大家一直认为中原气候比这边好,过来以后对孩子有好处,反正早晚都要过来的。至于炼乳,现在先带一部分,以后物资运输可以继续捎过来。于是决定由方毅、江小峰带队,随物资船队前往中原,为安全起见增加一个排负责沿途护卫
一番交谈后得知事发并不突然。当值夜的士兵发现负责巡夜的几条狗中毒以后已经发出警报,在劫匪开始进攻时大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轻敌了,更重要的是指挥失误。
以往运输船队也曾遭遇过山贼袭击,但大都无惊无险从容解决,所以这次他们也认为是一般的小股山贼偷袭,不足为惧。
他们依然在武山西六七里处渭河北岸宿营,营地是以前船队首次扎营时精心选定的。
营地选在渭河弯道处,两岸滩涂都在二百米左右,视野良好,尽管几百米外便是山峦。临时营地距河岸只有几十米,处于滩涂中间。所谓的防御圈也仅仅是两道弧形“战壕”加堆起的土堆而已。内圈面积足球场大小,外圈向外推百余米。内圈西北、东北角各用木头搭建一个两米多的临时活动哨塔,与船队上的哨塔遥相呼应。以护卫队的火力情况,如果准备充足,抵御千余敌人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