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和张楠、黄冲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谈话,林宇和张楠曾经同生共死,自然感情不错。而黄冲与林宇并不熟,但是黄冲却是张楠的死党,加上从张楠那里听到不少的林宇事迹,加上现在江湖之上的流言,林宇的名声可以说已经到达了巅峰,黄冲对林宇也是由衷的佩服。林宇选择的聊天地方有些特别,是洞庭湖畔的芦苇丛中。现在已经过了中秋,芦苇大多数都枯黄了。林宇率先席地而坐,张楠和黄冲依次坐下。看着夕阳西下,林宇无限感慨道:“两位仁兄,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就不把你们当外人了,我林宇本是一个街头混混,谁知阴差阳错误入了江湖,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在这个农庄之中足足卧床三个月,三个月来,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心中终于有了答案,不过我今天想先请教一下两个仁兄活着是为了什么?”
林宇的问题过于主观,一下子就把张楠和黄冲给问倒了,张楠思虑了一会儿道:“说来惭愧,本来我等身为名将之后,不图自己的建树可以超过先祖,但是至少不应该辱没先祖的名声,可惜,可是五胡进驻中原,烧杀抢掠,滥杀无辜,我们汉人所能做的只是在胡人面前摇尾乞怜,或者南下逃命,先祖的威风如今早已损失殆尽!”黄冲也惭愧道:“可惜了我们一身的好本领,朝廷却不懂得重用我们,只知道退缩,现在长江以北几乎已经是胡人的天下,再这么下去,长江以南是否可以保住都是未知之数啊!”林宇笑道:“看来二位都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却有心无力,其实这次我写信让两位带领所有的青壮年流民来到洞庭湖畔并不是一时即兴而为,想当初汉高祖斩蛇起义,还在山上窝了好长时间呢!我觉得要实现我们心中的目标不能急于一时,但是更加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目前对于我们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我们要有自己的地盘!你们看看这八百里洞庭湖,作为我们的地盘再为合适不过!拿下洞庭湖作为我们水军操练之所,然后控制整个长江流域,之后北上驱除胡人,最后挥鞭南下,一统天下,我认为这才是真男儿该有的作为,即使到时候命丧沙场,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面面对列祖列宗,你们以为如何?”
林宇的话,无疑触动了张楠和黄冲的心底深度,两人大脑之中已经有影像在沙场征伐了,林宇起身道:“路子要一步一步的走,经过这些天的打探,我知道洞庭湖之中一共有三波水贼,其中黑水贼人数最多,有近千人,而红水贼和黄水贼人数少一些,但是也各有五六百人,他们都是久居洞庭湖的水贼,精通水性,在水上要想胜过他们实为难事,但是我们可以诱惑他们上岸!此次作战是我们是否可以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战,希望二位可以鼎力相助!”张楠和黄冲同时点头道:“谨遵号令!”
黄冲马上反应过来道:“林宇弟兄,及时将这么多水贼全部逼到岸上来,我们人数也是处于劣势啊!他们全部联合起来,足有一千五百多人啊!”林宇应道:“洞庭湖覆盖方圆八百里,而由于洞庭湖的水源丰富,很多的逃难流民都选择在洞庭湖畔定居下来,即使在洞庭湖畔居住需要缴纳高额的钱粮。我走访了附近的农庄,他们对水贼的行径发自内心的痛恨,所以引诱水贼上岸还是其次,我们首要做的就是联合洞庭湖畔附近所有的农户,让他们加入我们的流民军队,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应该不会少于水贼,至于如何引诱水贼上岸交给我来办便是,二位要做的就是联系农户,选其青壮年抓紧操练便是!”分配得当,三人便各自行动起来。
洞庭湖是荆州一大美景,但是由于现在时西晋末年,皇帝老子都被刘聪控制在手中,加上司马睿在建业蠢蠢欲动,就等着刘聪杀了皇帝老子,马上宣布登基。自然顾不上一个小小的洞庭湖名声,于是乎洞庭湖水贼越发的壮大起来,苦的却是洞庭湖畔可怜的老百姓!不过大多的洞庭湖水贼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加入了水贼行列,但是水贼也不是慈善机构,现在洞庭湖的三大水贼势力,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边是所有要加入水贼的平民,都必须杀掉一个水贼,这种优胜劣汰的筛选方式,即保证了水贼的质量不断提升,又保证水贼的数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至少粮食供应不会出现问题,最为深远的影响就是整个水寨可以长盛不衰!不过对于林宇来说,是贼都会有贪念,林宇心中早已为三大势力的水贼备好一个大礼,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三日过后,洞庭湖畔广为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那边是“荆州南阳的太守为了躲避战乱,将会举家南迁前往建业,太守大人当了这么多年太守,自然捞了不少油水,据说光是黄金就有万两,而白银、珠宝、首饰更是不计其数,还有一个对于水贼的头头们也是充满着无尽的诱惑,那就是届时太守大人七位最为漂亮的小妾也会随行”,消息一传出,整个洞庭湖畔都砸开了锅,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人早已经不是人,人都是充满血腥的动物,只要有猎物出现,所有人就会疯狂的扑过去咬上几口,及时逃不了便宜,也要一搏。
南阳太守举家南迁的前一晚,黑水贼水寨之内,大当家王黑炭充满兴奋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子拿几房小妾早就玩腻了,也该换一换了,南阳太守的七个小妾够老子玩一段时间了,还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这群杀千刀的朝廷官员口袋里的油水这么多,比老子当十年水贼积蓄多的不止百倍,这么大的一只肥羊,老子吃定了。子远,你怎么看?”王黑炭口中的二当家不是别人,正是游子远,身材极为高大,是个典型的北方人,祖籍左冯翊大荔县,与王黑炭是同乡,因为王黑炭的缘故才当上了这个二当家,其实游子远是个瘦弱的读书人,仕途不顺,再加上老家与羌族相邻,为避战乱与王黑炭一同来到南方,没想到王黑炭凭借自己一身使不出的力气,几年下来,已经成立了一个上千人的水贼之师,不过这其中游子远的功劳却是最大的,游子远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脑子缺特别好使,王黑炭出力,游子远出脑子,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在洞庭湖也算是闯出了名气。
游子远头脑灵光,比王黑炭也小心谨慎的多,回答道:“黑炭,我怎么觉得这次这个消息有些走漏的太明显了,若是这个南阳太守真要举家南迁,为何要如此高调,我感觉这件事不妥,似乎有人在算计我们!”王黑炭道:“子远,你多虑了,管他是不是有人算计我们,现在的西晋官军一个个都跟个娘儿么似的,就担心胡人南下,哪有闲情逸致算计我们,红水贼和黄水贼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他们还没有被我们打怕,而且我可听说了,这个消息其实极为的隐秘,是红水贼的大当家洪老二从他在南阳的一个远方亲戚那里得到的,他得那个远房亲戚就在太守府上当差,这个消息错不了,要怪就怪洪老二这个二货嘴里藏不住话,几口酒下肚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新近的第三方小妾还有手底下几个当家的,于是乎一下子消息都传开了!”
游子远一听,心中稍微有些稳妥,但是仍然有些犹豫道:“只是如此一来,难免我们要和红水贼和黄水贼一战,若是他们两家暗地里联合,只怕我方就算抢到这些物资也会损兵折将的!”王黑炭双眼充满欲望,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就趁这个机会,将红水贼和黄水贼一锅端了,一网打尽,以后洞庭湖就是我们黑水贼的天下,置于如何布局?子远,我就交给你了!”游子远听罢,也点了点头。
置于林宇这边,见过多日的准备,该置办的东西都七七八八了,林宇从各个农庄找来了几个长相看的过去的未婚女子充当小妾,而林宇自己则是假扮南阳太守,张倩假扮太守夫人,至于其他家丁和丫鬟全部从附近的农户之中挑选。林宇的本意是不想张倩参加的,但是张倩坚持要和林宇一起,林宇拿张倩没有办法只能依了张倩。为了这次行动,林宇几乎是倾尽自己的钱财,之前张五坊给了林宇不少盘缠,林宇全部都用来置换这次的行头了,马车足有二十辆之多,加上家丁和丫鬟的服饰,足足花了近千两银子,林宇心中那个疼啊!不过想想这次行动的回报,林宇心中算是稍微宽慰一些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