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草莽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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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小弟今夜出国

在日本,男作混混女做妓非常普遍,所以象老棒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有着同一个名字,都叫老棒,老棒们集在一起,便叫老棒团。老棒团的老棒们遇上战时大饥荒,彻底惨了,大家都没有吃的,你没得混了。老棒们属于思想开放富于冒险的一类人,听说去中国这么好,不论是真是假,反正再惨也不会比日本更惨,遂决定来中国。

老棒们还有一宗,他们没有得到国家的好处,走入愤世嫉俗的极端,因而也不信奉什么狗屁天皇,他们只为自己的温饱而活,他们不愿成为军人,象傻鸟一样站得标直,等着喂子弹。老棒们象铁道游击队那样一点爬火车的本事不在话下,他们先随开拓团进入东北,立马便结群逃离开拓团,一路南下。

这一支老棒团一共八个人,与马副官马作海有缘撞上,他们有奶便是娘的人生态度与马副官一拍即合,引为知己。老棒们在与中国人的交往中学会了吹牛皮,一通通天衣无缝的牛皮吹下来,马作海觉得:没有过硬的本事,也不敢出国来混,这些老棒太谦虚了,他们还有许多压轴的本事不愿显露出来!

于是,马作海许以重金,包养了这八个老棒,指望到了关键时候可以替自己出力做事。

正所谓,饱暖思****。老棒们原来饥寒度日,下身之物萎缩着让你不到拉尿的时候都不会想起它的存在,再夺目的美女也远远不及一块面包的诱惑力,可如今,被马副官包养,吃穿不愁,对于女人的原始欲望便迅猛地在肌体内复活壮大。

这一次,马作海突然接到李凯的命令,刺杀酒井美良子,便带着第一刺杀梯队过衡阳去了,第一梯队的杀手都是中国人。老棒团成为马作海的第二刺杀梯队,暂时寄存在弟弟马作鹏的营区内。谁知马作鹏没事找事,害出人命,惹来杀身之祸。老棒团知道马作鹏是老板马作海的弟弟,不得不救,可是又自知不是李虎的对手,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探得王雪琴是李虎的相好,便决定抓走王雪琴来要挟李虎,老棒团中也有一二高人,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下迷药撒花粉之类下三滥手段也样样精通。

今日用迷药擒王雪琴时,恰巧黄蓉也在,便一同掳走了。

李虎听了老棒详细的叙述,对黄荣敏和上官雷说道:“可以得出结论,这些老棒原来的吃住都依赖马作鹏,现在马作鹏死了,他们这帮好吃懒做的人除了去衡阳投靠马作海之外,别无去处,他们必定是押着两位姑娘去往衡阳。”

上官雷扣住老棒唬道:“老鬼,我大哥分析的对不对?”老棒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们要另投一个吃饭的的确很困难。”

李虎道:“上官兄弟,你立即去吩咐九刑十八狱全体兄弟,带足干粮,全力往衡阳方向撒下天罗地网,搜捕老棒团!”

上官雷应命而去。李虎又对黄荣敏道:“马上向王长官发报,详细汇报这边的情报。我也要带上这个老棒赶去衡阳,沿途寻找蛛丝马迹!”

黄荣敏发完电报追出大院来,五位抗战老兵和护理医生朱涛已在院门外与李虎道别,李虎和老棒一人一辆单车。李虎对黄荣敏说道:“老黄,对令爱黄蓉我不了解,王雪琴虽然莽撞,却非常机智,我相信她能够应付这些呆头呆脑又人生地不熟的老棒!”

黄荣敏心中多少得到安定,说:“王长官在回电中也这么安慰我,衡阳方面已经全面撒下大网,五姐已经动身前来与你会合,约定与你在无鬼村李云鹤家见面!”

李虎已上了车架,黄府管家冲出来,用一个书包装了鼓鼓囊囊一大包吃的,李虎接过挂在胸前,另辆单车上的老棒盯着李虎胸前的书包,口水流出来,又努力将口水咽回去。

护理医生朱涛很激动上前对李虎说道:“李大侠,你一定会找到王雪琴,代我向她问一声好?”

李虎向朱涛绽开笑脸:“朱医生,请放心!”

李虎猛踩单车,冲出上官集,一个日本老棒也踩一辆车,在后奋力追赶李虎,腿弯里还淌着血,严格地说,老棒追赶的不是李虎,而是李虎胸前那一包飘味流香的吃食。沿途的村民看着这奇怪的镜头,不断大声地喊:“李大侠好!”

于邦国老两口也守在路边,高举着一碗酒,身边摆着酒坛,李虎冲过去止住车,接过一口饮了,于邦国老伴又倒第二碗,李虎一连喝了三碗,再不喝了,说:“于镇长,杀害你女婿的凶手名叫李凯,日后我一定会取他的人头送来上官集!”

于邦国道:“李大侠,千万千万找到王小姐啊!”

李虎指着身后的老棒对于邦国说:“这个老鬼子是参与劫走王小姐的人之一,给他一碗酒喝!”

于邦国倒一碗酒往老棒脸上猛泼过去,骂道:“小鬼子,跑到我们中国来害人,找死啊!”

老棒急忙用手把满脸的酒水捋住送往嘴里巴扎巴扎地饮着。于邦国又倒一碗酒递给老棒,老棒接过咕嘟咕嘟喝下去,立住单车下来,向着于邦国夫妇双膝落跪,还上酒碗。

李虎吆喝一声:“老棒,出发!”

老棒又向于邦国鞠下一躬,飞速上了单车猛追李虎去了。

于邦国连连点头,对老伴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侠啊,一个日本俘虏跟着在身后,都不用捆绑,随叫随走!”

这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于邦国深深地替李虎担心:一旦入夜,再要寻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了?

再说王雪琴和黄蓉。

黄府的二层屋顶上,往上加砌了一小间屋子,开一扇小门,通向一片平顶楼房的屋顶阳台,王雪琴和黄蓉便是在这阳台上中了迷药,被两名老棒用麻袋掳走。王雪琴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中蜷缩着,嘴里塞着纱布,双手反折于背后捆着,十分难受,偏又出不了声,被什么人扛在背上正在前行。

王雪琴用额头蹭开麻袋的麻线,勉强可以看见外面,发现已经置身于一片山林之中,后边还跟着一个扛麻袋的秃头人,再听脚步声,共有四五人之多。

王雪琴马上明白自己和黄蓉都被人绑架了,细看后边那个秃子,一把年纪不少于五十岁,那秃头秃得与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先秃顶,再延向四周,这个秃子顶上不秃,一束长毛束成一个发髻,用黑绳系住,周围秃一圈,再往下的陡坡又有毛。

王雪可不是普通的乡下丫头,她当然知道这种秃子是日本浪人,而且从用黑绳系髻可以看出,这些还不是正规的浪人,只是附庸风雅把自己装扮成落魄武士的样子而已,说白了,就是一帮老不正经的老年混混。

王雪琴生在富贵之家,家里经常有报纸看,她又是医科大学生,见多识广,对日本国内的情况也有相当多的了解。日本是一个岛国,人口多,资源有限,偏偏还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妄图吞并整个亚洲,日本的对外扩张是自杀式的,因为战争的巨大消耗,日本国内的老百姓的生存困境事实上已经超过中国,王雪琴想这几个老混混可能是在日本想挺而走险都无险可走了,才跑来中国挺而走险,做起绑票的营生。既是绑票,图的就是钱财,想要钱财,你就得通知人质的家人或亲朋,一通知,李虎就会来,李虎一来,你们这帮老秃子的日子就到头了。

王雪琴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担心李虎能不能找到自己,王雪琴穿的是军用衬衣和军裤,衬衣上口袋上别着一支派金钢笔,由于颠簸的作用,钢笔已滑出,王雪琴努力收腹移出空间,再一颠簸,钢笔刚好落到脚趾的位置,她的脚趾非常灵活,绞住钢笔一端,拧开笔套,钢笔的墨水兜粗壮,满满一兜墨水。王雪琴用脚趾夹住墨水兜挤出墨水,计算着距离挤墨水,墨水掉在树叶和石块上,都非常醒目。

后面的秃子喊:“五棒,你那麻袋里在掉墨水哩!”

扛负着王雪琴的老秃子就是五棒,已经气喘吁吁,说道:“可能我这麻袋中的美女身上有一支钢笔,你们捆绑时也不注意!”

行在当头的秃子老大倒回来看了,在麻袋底下拔开一个孔,伸手进去拽出已经褪掉笔壳的钢笔芯,看着还有大半皮兜的墨水,冷笑道:“这个麻袋里装的是王雪琴,她已经醒了,想用这墨水滴在路面上给李虎留计号,你们继续往前走,我就用她这墨水把李虎引到别处去!”

王雪琴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反被这些恶人利用,叫苦也叫不出,听脚步声,秃子老大果真拎着钢笔芯往别的方向做计号引诱李虎去了。

秃子老大一走,扛负王雪琴的五棒骂道,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都不能放下来先享受享受,这样赶命似的奔跑,等到筋疲力尽,还怎么享受!

这时,行在当头的二棒喝道:“五棒,你就知道享受,丢了命你用什么享受,李虎手下那么多人,必定正在寻找我们,我们只有尽快找到马副官,才会有安全保障!”

老棒们说的是日语,王雪琴都能听懂,只听扛着她的五棒又说:

“当初掳来这两个美女是为了威胁李虎,说什么李虎如果胆敢杀马作鹏,就把他的女朋友连同姓黄的小姐先奸上一千遍再杀掉,结果李虎不买我们的帐,照样杀了马作鹏,前去下镖书的六棒多半也是被李虎抓住了,落到他手里,哪里还有活路,我们还扛着这两个美女,有个屁用,还不如我们老兄弟几个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做一回神仙,等到被李虎杀头,我们一帮老棒也算玩过他的女人,就算他把我们千刀万剐,也剐不回他女朋友的清白了!”

王雪琴对日本话可是甚有研究,知道这些秃子原来是老棒团的人,老棒就是老光棍,美女落到老光棍手中,心中暗暗叫苦。王雪琴听这个老棒鼓动其他老棒要侵犯自己和黄蓉无比愤怒,可是听他累累把自己称作李虎的女朋友女人等等,又觉得十分甜蜜。王雪琴只听行在当头的二棒又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