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草莽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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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必要的虚伪1

燕小豆还住在老黑牙的二楼出租屋,见到一个丑脸怪物和穿着笔挺****军官服的赵天明来访,很是诧异。赵天明照直告诉燕小豆:“你的仇人李凯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去,就跟我走,不愿意去,我替你回绝?”

燕小豆冷笑,李凯的确是制造了她一生悲剧的人,但她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点头道:“我愿意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恶贼还想把我怎么样!”

燕小豆又打听赵天明的身份,赵天明回答说:“我叫赵天明,是方先觉将军的部下!”

怪物马作海向赵天明呸道:“说得这么动听,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先和军的汉奸头目?”

赵天明想不到自己替马作海治好跌伤,这贼人这么快就反脸咬人。燕小豆看了一眼怪物,从声音听出他就是九刑十八狱要捉拿的通缉犯马作海,遂佯装害怕躲到赵天明身后,惊恐道:“赵大哥,这个马作海是头号坏人,上次他要强暴我,还要杀我灭口!”

赵天明警告马作海道:“燕小姐现在受我保护,你敢起歹心就是自讨苦吃!”

马作海冷笑一声,一双鹰抓手往燕小豆猛袭过去,赵天明横出一肘,再反肘一击,击在马作海一张丑脸上,哐啷一声,马作海后退仆倒。

燕小豆高兴得跳起来,鼓掌道:“赵大哥,你真厉害!”

赵天明引着燕小豆上了车,马作海也跟着上车,一车开到鸡尾巷,进入美良子的办公室。李凯竟出现在这里,见到燕小豆,诚恳地过来,双手举一个篮子给燕小豆,说:“小豆,嫁给我,让我用一生向你赎罪?”

燕小豆接过,很重很重,上面是玫瑰,下面是黄金。燕小豆炸开一脸的兴奋与灿烂,迷醉在一片金黄里,也不管李凯正等着她回话。

马作海在外面被守卫拦着,大喊:“少公子,这个女人眼睛里只有黄金,而且是破得不能再破的烂货,您千万不能娶她!看在我跟随首长多年的份上,您把我带回重庆吧!”

李凯拔枪指住马作海,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丢我们李家的脸,你还敢辱骂我的未婚妻,我送你去地狱!”

赵天明闪电出手,李凯的枪子打上了天花板。赵天明向李凯喝道:“马作海是美良子长官的俘虏,你无权击毙!”

不待李凯回话,美良子接上对李凯道:“李凯先生,赵君的话等于是我的话,你敢不守规矩,马作海就是榜样!”

李凯心中发毛,心想:这鬼子婆受了我的黄金还这么凶狠,还跟这姓赵的汉奸一唱一和,准是一对男盗女娼!

就这样,李凯把燕小豆带上飞机飞回重夜,安排住在了抗大宾馆。燕小豆把黄金铺满一床,踏踏实实睡倒在一片黄金的火焰里。

燕小豆睡得很踏实,天未亮,就醒了,却见自己的枕头上搁着一份还带着墨香的报纸。燕小豆可不管什么报纸,赶紧查看黄金,见都在,一块也没少,也就放心了,嘀咕道:“这送报的人真是猪,见到黄金都不顺手拿一两个走!”

燕小豆冲一杯咖啡,见吃的东西应有尽有,很开心,一面吃,一面打开报纸来瞧,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头版上公然写道:

“李圆通肮脏发迹大起底!”后面是正文内容:

“抗大宾馆的全称是预祝抗战胜利大宾馆,幕后老板就是李圆通。

“李圆通发迹之前是个厨子,开一家小餐馆,具有大身份的人根本不可能来小餐馆吃饭,来的都是些靠吹牛皮滋润精神空间的幻想型贵族,这些人袋中没几个子,三五人围一桌吃一顿一两元的大餐,上天入地地吹,甲说我亲戚是军阀司令,乙说我和袁世凯的副官一起吃过饭,丙说袁世凯穿开裆裤那会偷我的毛粒子,我掴了他好几个耳光……

“作为小餐馆老板,李圆通当然知道真假贵族的区别:这些生活于底层的幻想型假贵族,吃的时候是玉皇大帝的架式,付帐的时候又是孙悟空的架式,一双火眼真睛纤毫毕现看出你一碟空心菜成本是多少赚了他多少。而真正的贵族才是超可爱的,他们永远都不会去打听菜市场的空心菜卖多少钱一斤。那时候,李圆通做梦都想到一个贵族云集的地方开个特色餐馆,炫耀一下自己的厨艺功夫,每当进入这种伟大的幻想时,他便会让锅中的炒菜翻起两米高,让锅铲敲出音乐来。

“李圆通的厨艺被老军阀赵魁远看中,招为御厨,就是替赵魁远的十几位姨太做风味各异的小炒菜。前面的几任御厨都因为炒不出姨太们奇思怪想出来的美味,或者被怀疑与姨太们有染,被赵魁远给剁了喂狼狗。

“李圆通自信厨艺没问题,但要让赵魁远长久相信自己对他十七八个花花绿绿的姨太无染,却必须主动对自己下狠手。李圆通暗中向高人请教,学到一门瞒天过海的绝技。一日,他向赵魁远跪下,恳求道,赵司令,几把长在您这样的伟人身上是春风化雨普照天下美女的伟大几把,长在我这样的下人身上实属多余,我万分请求您允许我废掉我这条多余的几把?

“赵魁远也看好了李圆通的厨艺,只是对他是否会沾染自己的姨太很不放心,见李圆通主动提出自宫,心中大喜,却假惺惺地问,李师傅,你以后搞不成女人了,不会后悔吗?

“李圆通道,天下女人都应该归赵司令您这样的旷世伟人一人享用,我这样的下人等于是您脚下的一条忠实的狗,为了永远忠诚于您,今生今世我下定决心不碰任何女人!

“赵魁远竖起大拇指,夸道,李师傅,你真是天下第一名的好奴才!你准备怎么弄?象古代太监一样割掉吗?

“李圆通摇头道,不,在中国历史上,在阉割之刑以前,还有炮烙之刑,我请求您允许我自行炮烙之刑,将几把的表皮烫死,既永绝欲念,又不废尿道通畅?

“赵魁远欣然允了,挥手让女眷们回避。

“李圆通脱了裤子,露出水旺的雄物。赵魁远心中惊叹:好东西,这东东要换在本司令身上足以横扫天下美女,可惜投错了胎,也幸好这奴才识趣,这根东东要是不废掉,潜伏在我的内宫中还了得!

“李圆通拾起烙铁烫子,咬紧牙,往那儿烫了下去。李圆通咬紧抽搐般的巨痛,坚持把一圈儿的表皮全都烫焦,对赵魁远道,赵司令,废了,废了,绝对废了,别说女人,就是母狗也会望而却步了!

“赵魁远挥手道,适可适可,再烫下去,尿道都不会通了!赶紧送李师傅去医院!

“李圆通阻止道,去医院不好,新闻媒体会一拥而至,什么谣言都造得出来!

“赵魁远听了甚是感激李圆通,让记者们逮住话柄说赵魁远逼下人自宫就麻烦大了!

“自此,李圆通用猪肠草之类草药自行医治。赵魁远感其忠心,将其视为亲信。人的野心是随着环境改变的,李圆通上了赵魁远这根跳杆,人生的目标便不再是开餐馆了,他很会笼络人心,尤其是他自废雄物的举动深深地感动了赵魁远众姨太中的八姨太,八姨太火眼识真金,知道李圆通终非赵魁远池中之物,二人暗中结为知己,八姨太又用美色和肉身俘获了赵魁远手下两名团长,趁一次军阀混战之机,李圆通、八姨太和两名团长带着金银财宝和两团士兵脱离赵魁远,悄然北去。

“李圆通一路招兵买马,不断壮大,他与两名团长就如同刘关张兄弟一样齐心合力打拼着一份军阀霸业。军阀之间的游戏只讲实力,赵魁远遣使来找李圆通,表示愿意尽弃前嫌,赵李两家结为友军,条件只有一个,让李圆通把八姨太还给他?

“两名团长顾念露水恩情,不太同意,李圆通却认为全世界有二十亿之多的女人,为一个八姨太和赵魁远闹僵下去很不值,八姨太被绑送往上海。八姨太走时,大骂李圆通,你这条养不亲的野狗,你一定会死得比我惨!

“八姨太落回赵魁远手中,头顶掘开,点天灯而死……”

燕小豆读到这里,咬牙仇恨,心中想道:李圆通父子恶贯满盈,父母之仇,灭门之恨,今日的我已非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燕小豆,良子姐却让我先搁置私仇,见机行事,刺杀蒋介石。良子姐说中国恶人当道,不如灭了这个国家!

燕小豆再读另一个标题:

“李圆通通敌卖国罪行一览表。”后面正文:

“第一宗。驻军两河时,军纪败坏,横征暴敛,强抢民女,以至于激起民变,老百姓缴获李圆通部士兵的枪支送给日军。

“第二宗。驻军双峰时,方先觉部官兵坚守衡阳四十七天,苦盼救援,李圆部处于衡阳西北方向,为最佳增援位置,却拒不出兵增援,眼睁睁看着衡阳城沦陷。

“第三宗。私自释放日谍酒井美良子,并送给日方巨额黄金,企图以此换回被日方俘虏的大儿子李浩。

“第四宗。指使李浩投降。

燕小豆又见众多醒目标题:

“军用直升机昨夜挂白旗飞落衡阳,李凯缘何可以作客酒井美良子防区,原来又是黄金开路!”

“今日抗大宾馆开巨宴,李凯动用军机接来渝新娘是谁?”

“李凯十五年前灭九刑十八狱阿芸大姐满门,又对阿芸大姐之妹燕小豆先奸后杀,燕小豆今日在渝现身,她真的要嫁血海仇人李凯吗?”

燕小豆读到这里眼冒金星,看不下去了。燕小豆知道此时的抗大宾馆内埋伏着日本和李圆通两路杀手,什么样的送报人竟可以进入到这里来送报纸?她脑中一个炸响:九刑十八狱!九刑十八狱无处不在!

想到心中的大哥李虎,看来大哥已盯上这里,等我完成云子姐交给我的使命,一枪击中蒋介石,再让大哥将我擒获,我能死在大哥手中,此生已圆满!

燕小豆看到的那份报纸名叫《救亡报》,现在大妨识几个字的陪都人都在看这份报纸,普通百姓更为关注的是这样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