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草莽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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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狮虎的坦诚

“那长老忍着疼,噙着泪,心中暗恨道:‘我和尚这等命苦!只说是好人家化顿斋吃,岂知道落了火坑!徒弟啊!速来救我,还得见面,但迟两个时辰,我命休矣!’那长老虽然苦恼,却还留心看着那些女子。那些女子把他吊得停当,便去脱剥衣服。长老心惊,暗自忖道:‘这一脱了衣服,是要打我的情了,或者夹生儿吃我的情也有哩。’原来那女子们只解了上身罗衫,露出肚腹,各显神通:一个个腰眼中冒出丝绳,有鸭蛋粗细,骨都都的,迸玉飞银,时下把庄门瞒了不题……”

众美女收拾过多少不听话的小国元首和政界要人,遇上中国元首这样大念西游记的,还是头一回遇上。朱莉娜命令:“替蒋同志宽衣!”

一个个美女动手就要脱替身老何的斯文长衫,替身老何厉声喝问:“我和尚问你们都是些什么妖精?”朱莉娜大笑着答道:“我们都是蜘蛛精!”

就在危急时刻,易容成史达林模样的王倩神气活现地进来了,挥手喊道:“美女同志们辛苦了!”

美女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她们认为领袖绝不应该这时候出现?王倩向朱莉娜招手,朱莉娜不敢不过去;王倩在沙发上坐下,指指地面,让朱莉娜跪在地上,朱莉娜不敢不跪;王倩指指朱莉娜身上的军大衣,命令:“脱了!”朱莉娜战栗不已,却双手紧捂衣口,拒不脱衣,因为她知道这个史达林铁定是假的。

王倩指着朱莉娜大骂道:“你这个烂货!老子正在对付中国人,你却来故意勾引我玩物丧志,你是不是还在心向着希特勒?”

监视室内的史达林看到这里,大吃一惊,却不得不佩服这个胆敢化妆成自己的中国女子王倩,自己与朱莉娜一时贪欢,就被王倩监视窃听去了,看来自己只有向王倩求和了,自己这样的形象一旦被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史达林的美人计流产,只得让雷格耶夫送“蒋介石”回去国宾馆,另一面,尼娜对李虎的教育改造也不见成效,李虎仍然在监狱里耗日子,替身老何让俄方外长莫洛托夫向史达林转呈抗议,要求立即释放李虎并尽早进行中俄正式会谈。史达林不甘心改造蒋介石的计划落空,在正式会谈之前,让外长莫洛托夫去国宾馆请王倩来私下商谈,史达林已经看出王倩的份量。

替身老何担心史达林把王倩也弄进监狱中去?王倩道:“史达林定义的犯人,是指工农阶级内部的人投靠了敌对的资产阶级。史达林认为李虎是真正的工农阶级,只是一时误入歧途,所以要让尼娜去拉他回头。我和蒋公都被他划为资产阶级,本身即是他的敌人,没有资格去坐他的革命监狱!”

外长宋世杰笑道:“史达林从他的角度出发,倒是很公正!”

王倩道:“这正是可怕的地方!法西斯有三种表现形态:第一种,只对外扩张。德意日法西斯就是这一种,好在它们都即将进入坟墓。第二种,既对外扩张,也对内奴役。史达林本质上就是这一种类的法西斯,他对内疯狂清洗,对外野心勃勃,他企图将中国纳为他的一个加盟共和国。第三种,不对外扩张,只对内奴役。人都是有局限性的,在一个巨大错误的内部,仍然可以产生许多局部的公平原则,甚至也可以出现一些美好的事物,身陷其中的人们会被这些局部的公平和美好深深迷惑从而看不见整体的巨大错误。史达林也一样,最可怕的不是恶魔,而是象史达林这样做了恶魔还不能自知!”

王倩说这番话时,莫洛托夫就在一旁听着。莫洛托夫是一个岩石般坚定的布什克,他当场反驳道:“王长官,请原谅,您是我遇见过的最反动的资产阶级反动派,我不能用‘同志’二字来称呼您!您如此恶意攻击我们的领袖,换在十月革命时,不论您是不是北俄人,您都会被革命的烈火烧为灰烬!”

智者无惧,王倩道:“莫洛托夫外长请带路,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王倩随莫洛托夫下楼,一道上车往克里姆林宫一号大楼。卫士用仪器搜索王倩身上是否有窃听录音之类器物。史达林摒退所有人,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王倩。

史达林开门见山说:“王长官,中国还在抗击日寇,你们不宜在莫斯科多耽搁。蒋先生没见过多少世面,非常固执,而王长官你见多识广,我们交流起来更容易找到共同点。我问你第一个问题:弱国无外交,你认不认同这句话?去年的雅尔塔会议,我和罗斯福邱吉尔已经划分了势力范围,并作出了互不干涉的君子协定,中国理所当然属于我的势力范围,对此,你有异议吗?”

王倩答:“我认同弱国无外交,但我要告诉您的是:中国现在已经不是弱国。中国在这一次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是亚洲战场上的主角,其作战实力最少也要排在英国前面,对此,您有异议吗?”

史达林一听,方知王倩确实厉害,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史达林立马转向第二个问题,问道:“我有现成的办法推翻你们的政府,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王倩心头一震,当然知道史达林的现成办法指的是什么,说道:“史达林先生,您忽略了一个问题:在民族大义面前,中国人一定会一致对外!”

史达林哈哈大笑道:“那就走着瞧吧!”

王倩的头,有些大了。

王倩被史达林提出的问题难住了:

史达林现在露出了他血腥狰狞的面孔,表示出他已经胜券在握:你蒋介石如果想保住政权,就得乖乖跟我合作,给我大片大片土地,否则我就会收拾你?中国的命运千真万确就这样捏在史达林的手心里。

王倩知道国内民众对国民政府诸多不满。为了全力抗击外侮,国民政府是一个由新旧势力妥协而成临时性拼凑版,腐败成风,各项政府功能,亟待完善。经过十几年抗战的消耗和贪官的盘剥,民生凋敝,物价飞涨,大有风雨飘落之势。势利的中国民众对蒋介石本人也不甚满意,蒋介石非出名门望族,而是出自贫苦的乡下,年轻时又混迹上海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痞子等等。****将士浴血抗战十几年,已经大多厌倦了残酷的战争,他们乡愁依依,归心似箭。

王倩愤怒,无限蔑视地看着史达林,说:“我郑重地代表蒋公回答您,中俄之间已经无话可谈!”

王倩一向手轻,就算去套住敌人的脖子的时候,她也是轻轻地套住,可是出史达林房间的那一个早上那一声掼门关上的声音,震响在整个克里姆林宫的上空。

雷格耶夫所率卫士和尼娜所率克勃勒们蜂拥而来,纷纷托枪瞄准王倩。王倩冷笑一声,迎着枪口大步向前一把扣住雷格耶夫,魔术般从身上掏出一袋照片交给雷格耶夫,说:“你们这些奴才,没有史达林的命令,你们不敢开枪!你带着这些礼物去交给史达林,我在这里等着,是开枪击毙还是放行,由他决定吧!”

雷格耶夫不敢看袋中的东东,急忙往史达林房间来。史达林并不回避雷格耶夫,就在办公桌上摊开照片:从克勃勒秘密抓捕李虎,到史达林替身被李虎反制抓走,到史达林在监视室内赤身骑在朱莉娜身上出丑,到史达林欧打朱莉娜,到蒋介石闭目不看众北俄美女,到王倩冒充的史达林让朱莉娜跪地等等照片一沓共有一百几十张。另有一盘剪接的录音带,并有附言。

附言写道:“史达林阁下,历代沙皇侵占我中华领土何其多也!而您的贪婪比沙皇尤甚,不论您的特工多么厉害,也绝对阻拦不了我所拍摄的一切通向自由的地方,您知道该怎么做!中国王倩。”

史达林问:“王倩进来时,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身上藏着这么一大袋照片你们就没发现?”

雷格耶夫道:“王倩这帮人太厉害了,尤其是那个李虎,我相信王倩进来时身上绝对没有照片,照片极有可能是李虎送进来的,故弄玄虚来吓唬我们!”

史达林问:“李虎不是还关在我们的监狱中吗?”

雷格耶夫道:“嗨,李虎是坐牢的祖师爷,九刑十八狱的总舵大哥,他要出来是轻而易举啊!您说对王倩是杀还是放?”

史达林道:“这个王倩比鬼还要精,尼娜去追查照片一点线索找不到,放她走,你并转告她,我与他们共进午餐,即后送他们回中国。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试一试王倩的胆量,你就说我下令将她击毙,看她有什么反应?”

雷格耶夫领命出来,下到一楼,看见王倩已经点一支雪茄坐在一楼大厅里,卫士和克勃勒一排枪口正瞄准她,尼娜双目冒火,正在训斥:“王倩,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资产阶级,是你毒害了我们无比优秀的李虎同志,即使史达林同志不下令枪毙你,为了挽救李虎同志,我也要枪毙你!”

王倩吹高烟圈,揶揄道:“尼娜,你毙了我,李虎也不会娶你!”

尼娜暴跳如雷,大喝:“我现在就毙了你!”尼娜猛然发现王倩所坐的地方无声地炸开一团蓝色的烟雾,惊愕之余,蓝烟散去,哪里还有王倩,倒是尼娜手中的手枪也不见了。

雷格耶夫知道:现在连史达林的一点好奇心都无法满足了。

9月28日。莫斯科时间十一点,史达林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