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草莽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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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无底线流氓

王倩接上上文道:“谷寿夫只能上乙级战犯也是好事,因为总部规定甲级战犯一定要在东京受审,而作为乙级战犯的谷寿夫我们可以引渡去南京受审。另外,柳川平助和中岛今朝吾已经忘故,朝香宫鸠彦又是皇室成员,将会被免于处罚,由此一来,事关南京大毒杀的甲级战犯仅有松井石根一人,作为当年攻陷南京的总指挥,又纵容谷寿夫等手下官兵肆意毒杀,他难逃一死。松井石根现在心存幻想,确因他与中国颇有渊源,他曾经资助过中山先生进行革命,他不仅与中山先生是为生死之交,又与蒋公相识甚早,蒋公早年留学日本得到过他不少的帮助,他与蒋公的关系算得上亦师亦友,直至1937年,本已赋闲的松井复出组军侵华,与蒋公成为敌人。”

李虎冷笑:“此恶贼既然不顾朋友之义,更加该死!”王倩提醒道:“你这样想,可蒋公不一定这样想。你现在是松井的狱官,他寄出的信,你应该检查,如果发现有涉及案情的敏感内容,你有权责自行处理!”李虎明白了。运输机飞行员来催登机,夫妻二人相拥作别。

飞机上,李虎拆了松井的信来看,那信中写道:“蒋公阁下,罪人故友松井石根拜上。吾罪当诛,当碎尸万段。当年天皇号召攻打公之贵国,罪吾之臣一念之差起贪功之念,复出领军攻打贵国,今为盟军阶下之囚。不顾羞耻厚颜寄书,非为脱罪之念,实为赎罪之心甚甚,落狱之前,吾在故乡建有面向南京方向的兴亚观音,纪念中日双方在战争中的牺牲者,虔心向佛悔已逾四载。今得王倩长官之便,罪吾之心向公表达,幸甚。罪犯松井拜上再拜。”

李虎看出这松井老贼分明就是在向蒋公求情求救,自语道:“此信严重涉及案情!”将信捏成一团,双掌一合,一页信纸化作纸粉。田中军吉在一旁看了,巴结道:“李长官,您真是英明,战争的责任,都在上面这些大人物啊!”李虎乜眼道:“你这辈子,就别作梦了!”

趁李虎在天上飞的这点时间,交待一下中国方面。

与日本本土的温和式逮捕程序相比,中国战场上中国军队对日军战犯的逮捕则是秋风扫落叶,麦帅向中国方面派遣了少量的执法监督人员,也根本阻拦不了中国人对日军排山倒海的仇恨,抓捕日军战犯的中国执法宪兵最要防止的就是老百姓要哄抢战犯进行殴打,却又不能不顾及民族仇恨,有时候就得睁眼闭眼让百姓们出出恶气

除了抓捕战犯之外,中国境内的军事审判还多了一项工作:抓捕审判汉奸。汉奸是中国的特产,也是中国的奇耻大辱。

1945年9月下旬起,蒋介石委派军统局在南京、上海、北平、广州等地开始逮捕汉奸,基本都是采取诱捕的方法。

在上海,1945年9月20日是中秋之夜,军统局局长戴笠邀请缪斌和汪伪特工总部主任丁默村等数百名汪伪高级官员和将领出席中秋赏月晚宴。酒过三巡,戴笠站起来说?“八年抗战,现已胜利,在座的不少人在抗战期间出任伪职,这当然有各种原因。从今天起,只要能立功赎罪,政府是宽大为怀、既往不咎的……”其实,这次晚宴是戴笠的稳兵之计。9月23日,戴笠手下的100多个行动小组,把印制精美的请柬又送到了汉奸们的家中,这些汉奸毫无戒备地跟着来到军统局愚园路公馆。等到进入大院,只见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军警,只好束手就擒。当夜预捕的100多名汉奸无一漏网。第二天晚上,又捕捉到100多人,连同第一批捕捉到的汉奸,全部关进原汪伪76号特工总部的监狱里。

在北平,12月5日,戴笠沿用上海的一套,借李宗仁北平行营指挥所的名义举行盛大宴会,向50多名特任级、简任级和荐任独立伪职的大汉奸发出请柬,邀请他们出席宴会。受邀约赴宴的特任级大汉奸有:先后任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第一任及第四任委员长的王克敏,第五任委员长王荫泰,伪华北政委会常委、华北治安总署督办、华北绥靖总司令齐燮元等。汉奸们来到东城北兵马司一号,一进院子,只见军警林立,戒备森严,已知宴无好宴。在大家匆匆地吃完以后,戴笠拿出经蒋介石审定的名单,对宴会上的汉奸实行逮捕。

头号大汉奸汪精卫于1944年11月10日在日本病死,他的老婆陈璧君带着伪广东省长褚民谊等亲信回到广州。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陈璧君找褚民谊商议对策,决定向老蒋献殷勤,请蒋看在昔日一致****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将功赎过。于是,以褚民谊的名义,向蒋介石接连发出了两份献媚电报。不久,军统局广州站主任郑介民来到褚公馆,声称奉戴笠之命,前来迎接陈璧君与褚民谊前往重庆。郑将陈、褚送到珠江边的一栋两层楼房里幽禁了半个月,后将他们押往南京。

周佛海在为日本人效力的后期,也为蒋介石卖过命。怎样处置周佛海,叫蒋介石左右为难。戴笠献上一策:不如先将其软禁起来,随气候冷暖,自有进退之路。经戴笠“劝告”,周佛海电呈蒋介石,把警察、军队之权及中央储备银行的家当尽数交给了戴笠。1945年9月30日,周和伪上海警备司令罗君强等人由戴笠陪同飞往重庆,被幽禁于嘉陵江畔的“白公馆”。

抗战胜利后日本战犯的确定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国民政府圈定的,这类战犯均为罪大恶极担任较高职务的。另一种是发动老百姓检举的,这类战犯一般是作恶多端直接残害群众的日军中的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按规定,日军军官士兵缴械、集中后,每人都要填写国民政府印制的“经历表”以供有关部门核查,发现有关对象则立案审理。

李虎将三名杀人魔战犯送交南京小营街战犯拘留所后,到军官接待处安歇,果真就接到陪都的电话,打电话的不是义兄蒋介石,而是蒋夫人宋美龄,宋美龄的电话礼貌周到,说:“有急事请李大哥帮忙,另则五姐现正在陪都,飞机也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李虎不能拒绝,紧急赶往机场,前来迎接李虎的竟是李安,李安说:“我奉蒋夫人之命一直等候在南京!”叔侄二人急急登机飞陪都。飞机上了蓝天,李虎发现自己所坐的坐位搭板上有一个熟悉的刀刻字“忍”,他认得这是义兄蒋介石的字,遂起身进入驾驶室,李安说:“这的确是蒋先生的专机,现在空时即用来运输日本战犯;另则国民政府亟待还都南京,也用来运输一些极为重要的政府文案。”

李虎问:“你已经从美国航空大队退伍了吗?”李安道:“是的,我现在只替蒋先生夫妇驾驶飞机,今日能来接李叔,太高兴了!”李虎又问到李安的叔叔黄荣敏,李安答道:“敏叔现在已经调到中央档案室工作,我婶子涉案的事也已经过去,这事也多亏李叔王倩,否则后果难料,这件事对敏叔冲击很大,那段时间就连我爸都急得不行,害怕戴笠趁机下手陷害!”

李虎道:“你们一家天上地上为国效力,日月可鉴,再说你婶子本性善良,也没有构成任何伤害。”李安道:“这事幸得被王姨一双火眼金睛撞上,没有构成伤害更是因为婶子被闻名天下的三人组给合围了。蒋先生看在李叔王姨面子上,虽未降罪敏叔,却也严厉斥责,说你身为军统站长,一个专门抓间谍的人,竟然让一个日本间谍成为你的妻子,数十年浑然不知,王长官不过从你家过了两三趟,就把间谍从身边给揪了出来!”

飞机降落陪都机场。李安吩咐机上工作人员不要远离,就近抓紧休息,然后领着李虎过机场出口,就有一辆NASH候在场口,宋美龄和江五二人两张笑脸迎了过来,江五宋美龄的女士步伐一个飞纵扑上前来勾住李虎的脖子:“妹子在日,我老是跟她作对,如今分开,怪想她的,还有你这个弟弟!”李虎面对江五不拘男女的亲昵动作有些局促,问:“就你一个人来陪都,老狐狸没来吗?”江五放开勾在李虎脖子上的手,说道:“我来是护卫蒋夫人去东北,他来干什么!”说完回头,看见宋美龄举着相机,已经拍下自己刚才的动作,大笑道:“夫人,我妹子可是个小醋缸,看见这照片又要向我发火了!”

众人驱车前往一家就近农家餐馆,酒莱早已齐备。李虎径直问宋美龄:“夫人,都已经有五姐护驾您去东北,怎么还有必要拉上我?”宋美龄从一直的春风满面中严肃下来,很认真地说:“李大哥,这是一件非常头痛的事,我相信你从东京出发时,王倩已将北俄人的无耻行径告诉了你。上个月,你义兄委派经国组团去了一趟东北,经国极其克制忍让,到处发表感谢俄军官兵援华抗战的演讲,发送送别纪念品,可是俄军就是赖在东北不走了,根本不把经国当回事!”

李虎问:“华西列夫斯基元帅非常看重荣誉,他就这么甘愿做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宋美龄道:“华西元帅当然不至于这么无耻,他完全受命于史达林这个国际流氓,史达林现在完全撕下脸皮,无所顾忌地做流氓无赖,竟然拿《雅尔塔协议》说事,威胁我方说,他完全可以将东三省纳入北俄版图!”李虎握拳道:“当日在莫斯科,我和王倩有足够的机会可以除掉这个流氓!”

宋美龄道:“杀他并不能解决问题,倒是五姐那么聪明的夫君出了一个主意,蒋先生和我都觉得可行!”李虎惊问:“夫人去了一趟衡阳?”宋美龄点头。李虎明白,不是蒋夫人亲自登门,也的确难请得动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