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眉这间四合院占地达到四百多个平方,规模宏伟,即使放在京城这种四合院林立的地方都不会湮没,何况是在南方,在鱼哥儿指路下,小苏刚刚把车停下,几人下车后就是一阵惊叹。
不可否认,就算是放在科学技术发展飞速的如今,四合院的大气磅薄依然不会被掩盖。
“你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一个干妈?”小池奇怪道,自从到成都以来,她几乎是和鱼哥儿形影不离了,这才离开多会儿,鱼哥儿就认一个干妈,实在是匪夷所思。
“进去就知道了。”
鱼哥儿神秘一笑,这座四合院有两个大门,第一个大门没有台阶,当做是停车的地方,第二个大门却有台阶,大院里灯火通明,树木,草坪,庭院深幽。
在大厅正门的门口,一个女人正坐在一张木桌前,手捻一枚白色棋子,正自己跟自己对弈。
小池看到这个女人后,瞪大眼睛,马上就明白了。
她转头诧异的看着鱼哥儿,哭笑不得,她可是知道的,鱼哥儿跟这个女人才认识一天多,竟然认了干母子,真是奇葩。
“来了?”柳叶眉将棋子放在棋盅里,并未起身,而是打量着鱼哥儿带来的另外三人,目光在小池和小苏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燕小乙脸上。
“你是燕小乙吧?”她轻轻一笑,“听他说起你,我认为,是不错的女孩子。”
燕小乙礼貌的一笑,却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方面是因为她是鱼哥儿干妈,这给燕小乙带来了一些心理压力,另一方面,燕小乙也看出来了,这给女人气度非凡,一身随和飘渺的气质,令人生畏。
“干妈,我带了几两茶叶来,另外,还有一块破烂石头,你收下吧。”鱼哥儿用眼神示意燕小乙,东西都在她手上,燕小乙会意,马上上前几步,将带来的东西递了上去。
柳叶眉眼神何等锐利,接过茶叶和那块暖玉,轻笑着摇头,“茶是好茶,只怕这石头,也不是什么破石头吧?”
鱼哥儿挠挠头,在柳叶眉跟前显得出奇的乖,这让小池啧啧称奇,这才半天的时间,怎么这两人仿佛认识了好几年一样?
柳叶眉将茶叶放在桌上,拉起燕小乙的手,轻声一笑:“你既然是他看中的女人,想来应该是很优秀了,干妈无需看也知道你定会令人满意,初次见面,这茶叶我收下了,至于这块暖玉,我就借花献佛一回,送给你吧。”
“这,我不能收……”
燕小乙大惊失色,鱼哥儿刷卡的时候她可是在旁边看着的,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算鱼哥儿送她都也不肯要,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柳叶眉。
“收下吧,你既然跟了他,不送你点礼物,总归是说不过去的。”柳叶眉不由分说将那块玉戴在燕小乙手腕,“你先坐着,我煎的中药应该好了,我去看看。”
不等燕小乙反对,她已经起身,燕小乙转头求助似的看着鱼哥儿,鱼哥儿笑了笑:“给你你收下就是,别说才八十万,就是八百万八千万,她送人东西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燕小乙注意到鱼哥儿笑容诡异,她斜眼看着鱼哥儿,狐疑道:“你买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会是这样了?”
鱼哥儿笑而不语。
不多时,柳叶眉端着一碗气味不好容易闻的中药走了出来,递给鱼哥儿:“第一碗我加了点量,依照你的身子,应该能笑话。”
“能不能,不喝……”鱼哥儿苦着脸可怜巴巴道。
柳叶眉美目一瞪,毫无半点杀伤力:“不能!快点趁热喝了。”
鱼哥儿无奈的接过这碗中药,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强忍着那种苦涩味道往嘴里灌,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柳叶眉这才眉开眼笑。
“干妈,今晚就让小乙留在这里,待会儿我要陪那位干姐姐参加一个宴会,晚上就不能陪你了。”鱼哥儿毫不顾忌形象的抹了抹嘴巴道。
“宴会?”
柳叶眉迟疑了一下,“你怎么肯答应她参加这种宴会,成都这种宴会,她是必须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是有求于她,不得不答应。”鱼哥儿无奈道,“你这个干女儿啊,丁点儿亏都不吃。”
“我看你也不像是吃亏的人。”柳叶眉失笑道。
顿了顿,她微微一笑,“这些天,如果不忙的话,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一个人住的话,有时候也会无聊,多几个人还热闹些。”
鱼哥儿裂开嘴笑的灿烂:“干妈,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苏的机票在半个小时之后被送了过来,开车来的是高魁,拿到机票后他就离开了,高魁则恰好接鱼哥儿和小池去参加宴会,鱼哥儿身上本来就穿着西装,只不过没扎领带而已,高魁冲鱼哥儿善意一笑,随后带鱼哥儿和小池上车,开车赶往皇甫长风住的地方。
鱼哥儿本来还以为要耽误一些时间,谁想刚到皇甫长风所住的别墅,他连门都没进,皇甫长风就直接从别墅里出来了,身上虽然换下了风衣,但也穿了一件蓝色的中性小西装,完全不同于鱼哥儿所想的那样晚礼服或者旗袍的打扮。
鱼哥儿错愕:“你就穿这样去参加宴会?”
“怎么,你以为我穿什么?”皇甫长风笑着反问,她就算是在笑的时候,也透露着一股冷意。
“随便你,反正穿什么都和我无关。”鱼哥儿摊摊手。
“闪开,坐里面去。”皇甫长风开口道。
小池开了另外那辆大黄蜂,鱼哥儿坐在皇甫长风习惯坐的位置上,背倚着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皇甫长风开口,显然是不想他占用自己的位置。
结果鱼哥儿死皮赖脸道:“我就坐在这里。”
“你起来不起来?”
“不起,打死都不起。”
“打死都不起?”
“正解!”
皇甫长风伸手抓住鱼哥儿衣领,关键时刻鱼哥儿急中生智,赶紧开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皇甫长风似笑非笑:“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女子。”
“那女子动口不动手!”
皇甫长风在和鱼哥儿对视了一阵,抓着他衣领的左手放开,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关上车门,从另外一边上了车。
鱼哥儿其实有点心虚的悄悄观察着她,发现她虽然紧绷着一张脸,但不像是马上就发作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
看样子这次是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