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头雾水,问道:“可惜什么?”
紫衣少女轻摇玉首,转身匆匆走了。
一枝花早就逃得形影俱消,他只好独自回城。对紫衣少女所说的话,他大感困惑,百思莫解。在方山,这位高贵和气美绝尘寰的少女,对他不是相当友善吗?今天为何变了态度?他愈想愈糊涂。
紫衣少女接了他一掌,令他悚然而惊。这么一位水葱似的娇弱少女,竟然有如此可伯的掌力,几乎毁了他的手掌,内力直撼心脉,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哩!
一枝花绕道逃回城中,不回阙府,直弃西北玉井巷的延寿庵。
延寿底是一座小小的庵堂,住了十余名尼姑,与六七名带发修行的苦命女人,是男人的禁地,门禁森严,是苦修庵而不是香火庵。
庵两侧皆是民宅,右邻是一家木匠店,店面甚小,生意似乎颇为清淡。
一枝花踏入店门,并不向正在干活的两位木匠打招呼,直趋内间。
原来这里是他寄居之所,内堂别有洞天。推开内堂门,藏在门后的一名中年人闪出笑道:“贤弟,你还记得回来?”
一枝花脱下青袍,神色紧张地说:“别提了;好险。”
“怎么啦!阙大小姐将你赶出来了?”
“她?那浪货怎舍得让我走?她……”
“那又……”
“紫云仙子那泼辣货来了。”
“什么?”中年人惊问。
“如果走侵一步,大哥,恐怕小弟已进了枉死城;横尸回龙庙了。真糟,恐怕在回龙庙栖身的宫前辈,必定凶多吉少……”.门外一声哈哈,有人叫:“既恐怕,又必定,你的话委实令人难以捉摸,你希望我死吗?”
一个鹰目炯炯留了山羊胡的花甲老人,微笑着进门直趋大环椅落座。
一枝花苦笑道:“宫前辈,回龙庙怎会被那泼辣货找到的?”
宫前辈笑道:“不足为奇,有人通风报信。你只顾逃命,哼!真没出息。”
“那泼辣货只有一个人?”
“回龙庙确是只有她一个人。老实说;她一个人已够令人头痛了。卜义,你同来的青年人是何来路?”
“咦!前辈看到了?”
“看到你逃命,我老人家就躲在积金炉旁。那小丫头以为我老人家已经溜了,却不知我并未远走。”
一枝花将与崔长青约斗的事说了,宫前辈一惊,说:“那么,这小于是两月前大闹开封府的崔长青了,这人来路不明,至今还没有人能摸清他的底,,甚至连他是黑是白也一无所知。血花会说他是黑龙帮的人,他该是咱们黑道的朋友。卜义,千万不要招惹他。”
“但……晚辈已答应了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