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到明港驿等他,他会回去的。”
三个女人在寨外会合,扑奔明港驿。
四猛兽有三个人吃了亏,本来不肯甘休,但黑豹被花蕊夫人一骂,感到脸上无光,也十分愤怒,不再理睬三个女人,无颜留在明港务,垂头丧气地走了,各奔前程。
三个女人在另一家客栈投宿,派店伙至明港驿客栈暗中刺探消息。据店伙回来说:黑衣小后生在掌灯时分尚未返店,店东正为此事焦急,丢了重要的客人,明港客栈上下众人正四出找寻。小小的明港驿,人怎会丢?
据明港客栈的店东说、黑衣少年未留下姓名,唯一的财产是那匹乌锥马,那可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驹。除非少年人出了意外,不然决不至于放弃这匹宝马,早晚会返店取回坐骑的。”三更天,全镇死寂,仅不时传出三五声犬吠,镇中灯火全无,地方太小、根本就没有夜市、连驿站前面的风灯,今晚也未张挂。
三个女人换穿了夜行衣,潜伏在崔长青的房外守候,直守至三更已尽,仍然毫无所获。
四更初,她们失望地离去。
崔长青睡在店后另一间无人的客房内,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已经发觉自己的处境凶险,决定暂且以不变应万变,等风声过后再定行止,反正目下他并不急于上道,天涯浪人有的是时间。
他不愿丢弃自己的乌锥马,但乌锥马却是对方追踪他的:
目标。
一天,两天。
第三天四更时分,他偷偷牵出坐骑,带了简单的行囊;出镇向北走了。
炎阳高照,近午时分,驰入吴寨河镇。镇北,是横跨吴寨河的吴寨河桥。
午间正是打尖的时光,夏日里没有一丝风,路两侧田野的高梁有一两丈高,久未下雨黄泥地表面铺上一层浮土,人马经过时尘埃滚滚,在这种路上行走,象是走在蒸笼内,人与马都受不了,午间必须打尖,等暑热略消方可上路;吴寨河镇只有五六十户人家,食店却有四五家之多。前面大桥头左侧榆树成阴,店门口搭了一座瓜棚,酒幌子死气沉沉地向下垂,树下半躺着五六名懒散的旅客。
他到了店门口,北面蹄声震耳,五匹健马驰过了吴寨河桥,直赴店门。
他不过问旁人的事,将马栓好向店伙说:“弄些汤水来,歇会儿就走。”
他在棚下的一付座头落坐,刚到的五骑士也栓好了马匹踏入棚中。”他的目光,本能地向对方注视,不由一怔,付道:“这些人是何来路?不象是官差哩!”
四名骑士皆穿了青骑装,佩了剑,一个个膀宽腰圆,身材结实。另一名骑士也够雄壮,但穿的是青紧身,神色委顿,双手挂了尺长的铐链,一看便知是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