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无表情地解开裹住金枪和剑的市帛,迟钝地佩上剑,麻木地抚摸着金枪。
但他不再发冷,不再发抖,只是皮肤起了鸡皮疙瘩,颊,肉因不住咬牙而抽搐。
口中咸咸地,牙齿咬得太紧而出血。
蹄声戛然而止,两匹健马停在栗堆旁,有人叫:“咦!怎么有灯火?怪!好象门是大开的。”
另一骑士扳鞍下马,说:“大概是撤走时忘了关门,灯光是神案上的长明灯,走时忘了熄啦!”
最先发话的人也扳鞍下马,嘀咕着说:“少庄主也真会折腾人,先前说是让人猜测是弃家逃走迁移,然后又认为不妥,要咱们来放火,起初便该一劳永逸一把火烧光的。”
另一个人向大门走,说:“哼!老三,你知道个屁,当时如果放火,那些男女肯走?不和咱们拼命才怪。再就火放早了,城里面派人来查,万一遗下线索,岂不糟了?现在放火,至少明早他们才能派人来勘查。夜间附近村民前来救火,这地方必定乱七八糟,保证找不到任何线索……咦!谁?”
崔长青安坐不动,阴森森地问:“你们才来呀?放火的物品带来了吗?”
“带火折子便成,你……”
“人都带到何处去了?”他追问。
“河边,已经埋妥了。”崔长青只感到脑门发炸,不住打冷战。
“你是谁?”另一名大汉问。
他徐站起,手脚在发抖,压抑着说:“带我去看看。”
“你是……”
“黑衫客。”
两骑士大骇,一个转头向坐骑狂奔,一个惊住了。
“喝!”他进出一声疯狂的叱喝,金枪破空而飞。
“砰!”大汉掷倒在两丈外,金枪贯心,锋尖透前胸两尺以上。
“饶命……”惊住了的大汉厉叫,跪下墙角磕头。
“人都埋在何处?”
“冈南河边。”
“谁的主意?”
“少……少庄主……”
“他何时到的?”
“午……午后,他……他说一定要……要立即取……取得栗园,不……不惜任……任何代价。”
“你愿到府衙作证吗?”
“我……”
“百余条人命,阁下,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人性已失?你……”
“我……我愿作……作证。”
“好,我带你走。”
带了人飞骑向府城赶,’在城下弃.了坐骑,挟了大汉飞度城关,飞狂似的奔向徐巡检的家。
接着,他重行出城,跨上坐骑,飞驰盛板村。
一来一回,仅半个时辰。
道上行人绝迹,蹄声如雷,里外便可听到蹄声。刚越过永康冈的岔路口,前面也传来了蹄声,两匹健马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