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胳膊往里弯。”费老人一字一吐地说。
崔长青收回明珠匣,丢下一两碎银,说:“对,胳膊往里弯。这是酒食钱,谢谢。”
门口,出现木客欧阳春狞恶的面孔,点手叫:“崔长青,出来说话。”
他举步向外走,冷笑道:“欧阳春,你来了,很好。”
木客退至屋外广场,冷厉地相候。
四围不见有人出现。好象只有木客一人。门外的大树下,乌骓马不见了。
崔长青向木客走去,脸上泛现令人难测的淡笑,一步步接近,气势迫人。
木客终于沉不住气,厉声道:“崔长青,你欺人大甚了。”
他漠然地点头道:“就算是吧。”
“你知道处境吗?”
“在下费了半天工夫,方安排了这次约会,你我心中有数,谁的处境凶险自己明白。”
“你安排的约会?”
“你与费老伯是郎舅至亲,在下已打听清楚,因此故意前来讨酒食,让令甥派人催你前来相会。”
木客哼了一声,恨声问:“这次你为何而来?咱们之间毫无过节,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且不计较你上次相迫之恨,你……”
“欧阳春,你是不是存心装糊涂?”
“装什么糊涂?”
“你明知在下为何而来。”
“老夫怎知你为何而来?”
“哼!在下与血花会的仇恨,你不明白?”
欧阳春脸色一变,沉声道:“枫林山庄与血花会各行其事,从无往来。”
“你否认你是血花会的护法?”他也沉声问。
“拿证据来。”
“哼!你是否认令侄九幽娘,是外堂三女之一?”
“舍侄女的所做所为,我这做叔叔的人管不着,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彭家的媳妇,与我欧阳家无干。她目下的身份,老夫从不过问。”
姜是老的辣,这番话足以杜对方之口。冤有头债有主,明白地表示对方找错了对象,虽未将江湖规矩搬出,已经份量够重了。
崔长青果然怔住了,这老狐狸推得干干净净,叫他拿证据来,这一着果然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当然不肯就此罢手,心中一转,说:“欧阳春,你要在下相信你的话?”
“正是此意。”
“哼!眼前你们郎舅俩的话,便是活证。”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崔长青淡淡一笑,心想:“看来,只有用计迫他走绝路,逐一铲除羽翼,比在此地引起围攻要好得多。”
他沉静地点头,说:“好吧,就算是两回事好了。在下再问你一句,你与血花会真没有牵连?”
“老夫不认识血花会的人。”木客沉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