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会交不出崔长青,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不甘受威胁,只好起而自卫。日上三竿,薛香君带了尉迟玉重临小庙,依然未带兵刃,以使者的身份前来交涉。
在庙门相迎的人,仍是林白衣,含笑相迎道:“薛姑娘,请里面一叙,想必带来了好消息,大概不会令在下失望,请。”
薛香君却不入内,神色沉重地说:“贱妾不进去了,替阁下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姑娘是说……”
“本会的人,没有人知道崔长青的下落。”
“哦!遗憾极了。”
“本姑娘奉命征询阁下的意见,请问阁下是否打算与敝会化解?不管崔长青的下落如何,阁下与敝会皆欲得之而甘心,因此,双方之间并无利害冲突,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如肯就此放手,敝会愿以千金为酬,请阁下从此不再追究,留一分情义,日后……”
“如果在下不依呢?”
“敝会也感到遗憾。”
“那就请上复贵会主,在下拒绝了。”
薛香君冷哼一声,从手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说:“那么,这是敝会主的约斗书,请阁下过目,贱妾立候回音。”
林白衣不接书。淡淡一笑道;“林某与贵会之间,势不两立,各行其是,双方并非意气之事,更非个人思怨,不需。江湖规矩下书约斗。请原书带回,林某从不受邪魔外道的约束。你请吧,正午开始,咱们见面便是生死对头。”
“阁下……”
“咱们已无话可说。”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
薛香君堆下笑,笑得好媚,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林爷,午牌正,早着呢。说真的,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该死的崔长青伤了和气,总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对不对?”
“唯一的解决的办法,便是将崔长青交出来。”林白衣不为所动地说。
“林爷,是否嫌千金少了些?”
“呵呵!林某从不为金银发急。当然,千金也不是小数目,但在贵会来说,谋杀一个人的利润,有时恐怕还不止干金,你们想利用这种血腥钱来打动林某,未免太妙想天开了。呵呵!在下要准备磨剑了,少陪。”林白衣笑容可掬地说完,转身施施然入庙而去。
薛香君不得不自承失败,带了尉迟玉动身返谷。入谷百十步,道旁密林中传出一声知啸哨。她高举左手,向左右一挥,方急步入林。
林木深处,坐着五位男女,为首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红衣美娇娘,盘龙髻上的乌钗,坠着一块大红宝石,红芒刺目。红色坎肩,红色流苏。胸襟上,戴了一只以数十颗大小不同的红宝石,悬了一把红鞘红穗宝光四射的长剑。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勾魂慑魄的媚目,弓形的樱口令人一看便想入非非。美,真是美,胴体曲线玲珑更是动人,果真是人间尤物,画里真真。她脸上神色平静,经常挂着令人心动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