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主率领三十余骑扑奔解州,每个人皆脸有惊容,拼命鞭策坐骑急驰,可是山路崎岖,人马又多,路窄只容一骑,想快也无从快起。
“希聿聿……”马嘶声起自左近的山林,空谷回音久久不绝,更增声势。
马匹再次发性蹦跳,一阵大乱。混乱中,有人堕马,有人受伤。
左面里余,山脚下的树林前,黑衫客与乌骓马重行出现,冷冷地注视着混乱的人马狼奔豕突。
会主脸色铁青,咒骂道:“这畜生可恶!我要与他生死相决。”
薛香君不知她骂崔长青抑或是骂乌骓马,苦笑道:“会主,咱们被他盯牢了,恐怕他不会让咱们平安到达州城,如何是好?”
“咱们仍可一拼。”会主咬牙切齿地说。
“属下认为,不如化整为零,也许……”
“化整为零,岂不自掘坟墓吗?”
“不然,目下咱们走一个算一个,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他已经盯牢了我们……”
“咱们不分男女,全是一色黑衣,他怎知道会主走哪一条路?这样吧,尔后由属下发令,事急从权,暂时冒充会主,让他来找我,会主便可乘机脱身了。”薛香君慨然地说。
“不,我不甘心。”会主断然拒绝。
“那……依会主之见……”
“前面是九曲槽,咱们在那儿设伏等他决战。”
“会主……”
“我意已决,就这么办。”
“请会主以日后为重……”
“过得了今天,方有日后。你记住,万一我有三长两短,你必须保全自己,重建血花会,保全本会的大好基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畜生替我报仇。现在咱们到九曲槽,走!”
薛香君无奈,说:“好吧,属下先走领路。”
丢失了六匹坐骑,众人重新上路。
薛香君带了三人三骑在前开路,林前的乌骓马已经失踪,她心中略定,策马急驰。
一枝劲矢破空而至,“擦”一声贯入她的坐骑左目。
健马竟即发起疯来,一阵长嘶,将她掀下鞍桥,奔出五六丈外方砰然倒地。
她并未受伤,惊出一身冷汗。
蹄声如雷,乌骓马象一朵乌云,也象一阵黑色的旋风,从百步外的矮林中冲出,冲向马队的中段。
“嗤嗤嗤!”箭厉啸着光临。
“啊……”惨叫声凄厉刺耳。
“砰……”人马齐倒。
人群大乱,马匹惊窜。
乌骓从中间疾驰而过,三把飞刀又击倒了逃散的三个人,冲入对面的树林中,蹄声渐远
二十余丈空间,乌骓冲出,隐没;崔长青发箭,发射飞刀,说快真快,有些人连人影也末看清,两端的人根本无法救应同伴,更不用想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