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绛衣夫人和十六双男女,仰首向天闭目凝立。
丘玉琴合上双眸幽幽他说道:“梅大侠,小女子叹为观止矣!家祖绰号玉萧仙客,数十年来,音之学被誉为举世无匹,妾自小爱好音律,迄今自诩为天下第二人,今与梅大侠相较,竟有云泥之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语诚不虚也。”
文俊整衣而起,微笑答道:“姑娘家学渊源,造诣极深,何必太谦?倒令在下汗颜。”
他松掉琴弦,双手奉上轻声说道:“这玉琴乃是无价之宝,如落邪魔之手,武林危失!姑娘须善为珍藏,兔贻后患。”
丘玉琴不去接琴,肃容道:“生平知音,惟君一人,妾以万千至诚,将此瑶琴相赠,君如不弃,乞为笑纳。”
“在下天崖浪迹,日处危险重重之中,自顾不暇;更无余力护此神物,丘姑娘盛情,在下心领。”
丘玉琴黯接回瑶琴,幽幽一叹道:“妾家住东海神山,君如不忘知音,他日有暇,盼能移玉一游;妾当依海相望。瑶琴妾暂代保存,但望有日物归明主。”她接住瑶琴,再深注文俊一眼缓缓转身而去。
文俊举目送她踏出室门,说道:“丘姑娘珍重!”
丘玉琴浑身一震,在门口站住了。片刻,她转身来,眼角隐现泪光,颤声道:“你不说再见么?”
“人有旦夕祸福,在下不敢逆料日后,姑娘谅我。”
“你不愧称人间奇男子,我为你祝福。”
“谢谢你,丘姑娘。”
她凝视他半晌,突然走近他身前,吹弹着破的粉颈泛起朝霞,垂下粉颈颤声道:“一别之后相见不知期,你……你能亲我一亲么?”
文俊迟疑良久。那年头,亲如兄妹亦不可授受,何况陌生男女?但他不是木石人,不忍伤这位少女的芳心,何况与她裸身相处为时甚久,避嫌已是多余之事了。
他举步上前,丘玉琴缓缓闭上美眸。他在她粉颈上亲了一亲,低声道:“祝福你”。
姑娘缓缓转身,突然急步走入那有春宫壁画的甬道。
文俊走向绣榻,取回天残剑,正欲展开绝世轻功越过深窟,找绎衣夫人释放迷魂姹女和三音妙尼。
摹地身后传来丘姑娘一声尖叫,并有一个苍老的嗓音说道:“哈哈!你不是那班女乐的师傅么?怎么了“你春心动啦!也除去身上的劳什子了。晤!椒乳紧凑,乳珠丹红,还是个黄花闺女。这些日子里,你用衣裳掩住天生丽质,老夫倒走了眼啦!嘻!”
“畜生!你敢毛手毛脚……”
“贱东西,你敢骂老……”
文俊大吃一惊,疾如闪电向南道扑去。
壁画甬道没有人踪,推开那银色门扉,就是有白玉美人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