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剑落在武当山,武当山门下处境委实险恶重重。
恨海狂龙象一颗慧星,在人间一闪而没。
他真的死了吗?要是死了,本书也该结束了。
文俊昏昏沉沉堕下百丈高崖,他浑身除了一双蓝色快靴以外.已经身无寸缕,全被六人的绝世神功震的粉碎,要不是他自小得玉浆之助,浑身坚似金钢,恐怕也得化为肉泥了。
土石的落势比较快,而且他未落下时先被震飞,所以在最后落下。
说话真巧,一株株翠白,被江风一刮,下落速度比土石慢,恰好在半空与文俊相合。
文俊在昏迷中,突觉背部与树枝似要接触,本能地手一张,双手和背部恰好搁在枝叶上,仰面朝天向下飞堕。在轰隆连声,惊夭动地的大震中,千吨土石砸下江心,水柱掀起一二十丈之高,端的惊心动魄。
无数水柱未落,碎石和林木随即堕下,被水柱一托,坠势锐减。
在浪花飞卷中,翠柏丛“华”然一声,随水柱没入江中。
文俊只觉得浑身一震,肌肉筋骨气血皆似欲脱体而飞,并未被波及。
内舱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绣帷,露出半片娇嫩无比吹弹得破地粉面似不介意地回望下的碎石残枝。
所有的舟子,全目定口呆注视着江心巨大的水柱,如奔腾而下的碎枝残叶,骇然变色。
突然,绣帷一动,那与花竞艳的粉面不见了,却传出一阵脆甜无比的嗓音:“爹,叫家树叔准备救人啊,山上有人落下来哩!”
“傻孩子,铁打的人也跌成肉饼,还救什么?”声音文静而且温柔。
“不嘛!人死了,尸体也得捞上来,人士为安,爹怎忘了?也许有救呢!”
“好,乖女儿,你的菩萨心肠,为父确是引以自傲。家树弟,叫他们泊舟,速派小艇到落崖处下游左近,看是否有以救上遇难之人。”
舱外有人答道:“老爷,家树就吩咐下去。”大船上从多,七手八脚放下两只小艇,向上游急划。大船一转,缓缓向右岸靠去。
官船一靠岸,小艇已有一艘转回,艇中躺着赤身露休的梅文俊,有位好心的船伙计,脱下一件外衣罩着他的下身,老远便向船首的人大叫道:“救了一个人,还有一丝游气,怪!浑身苍白却没有一丝儿伤痕。”
小舟一靠大船,船上人一阵好忙。舱面上站着一个穿绿底团花长衫,器字轩昂的中年人,团团脸,齿白唇红,目朗神清而神态可亲,三缕长须黑油油地光可鉴人,他指挥着船伙计,将文俊抬入舱中,一叠声吩咐备参汤,并请来船上会救溺的计伙施行急救。
文俊昏迷不醒,他腹中无水,用不着急救,身上也无伤痕,自然不用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