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肉和鸡我不要了。七十三文钱请记帐,今晚之前,在下准来付清。”
掌柜先生气虎虎的吼叫道:“什么?记帐?无亲无故,素来平生,阁下要小店挂帐?岂有此理?”
几个伙计当门一拦,掳衣卷袖怒目相视。
文俊自己理屈,不能发火,镇定他说道:“在下并非吃白食,委实银钱遗失。这些吧,我这一龙长衫,也直不七十二文,但在下另有珍品在身。”
“敬谢不敏!小店不收珍品。拿钱来!不然休想走出店来。”
文俊平静的说道:“稍安些,咱们心平气和商量。要存心吃白食,贵店也拦在下不住。”
门口的店伙大声叫道:“笑话,凭你一个糟老头,还要拦?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在茂州岂有外乡人撤野的吗?哼!”
文俊并未生气,淡淡一笑。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一身玄狐重裘的人,浑身果在裘内,仅露出一双眸子。他一进门,稍稍地闪在一旁。
文俊伸手取过柜上一只一斤装锡酒壶,说道:“你们拦不住的,不相信你们且瞧瞧。”他五指一用劲,锡壶如遇到烈火,只一扣一柔,立时成了无数细屑。他将锡消撒掉,又道:“你们的脑裂真比这酒壶还硬么?”
店中人全都脸上变色,堂目结舌。文俊又说:“在下不是吃白食之徒,诸位但请放心,入轩之时,准能如数奉上。请问这儿何处可找到药店?”
掌柜先生无可奈何他说道:“由这儿折向西大街,有座如生堂,为本城最大药店。”
文俊拱手说声谢谢指引,迈步出门,伙计们知道阻不住乖乖闪在一旁。门边那一身狐裘的人,跟着文俊便走。
文俊折向西。大雪飘飘,家家闭户,只有他冒着风雪往街中行走。
“客官且留步。”身后有人说话。
文俊回身一看,原来是店门边那身披狐裘的人。他转过身来,瞪了这人一眼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那人的一只眼中,射出缓未之光,靠近来低声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了,你说吧,在下有事待办。”
“是七十三文之事么?小意思,不劳挂心。”
“当然不劳阁下挂心,欠债的不是你,有话快说。”
“我叫鸟鸣,本州人称我为鸟百万……”
“少罗索,谁打听你的家世了?”文俊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满肚子不高兴,语气相当不客气。
“我乌百万一身如意,只有一事耿耿于怀,那就是城东那姓屠的老狗,他叫屠丰万处处要与我乌百万为难。这口恶气,我忍了近十年。”
“哼!”文俊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