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些年就让他们用家里祖传的办法,就是偏不用!现在好了,生不出儿子来!我们胡家在诚祈这一脉算是断了香火喽!”老太太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忿忿。
江澈听见老太太这话,嘴上挂了笑,道:“老人家,你可愿意把那祖传的方子给我?”
“凭什么给你?这是我们胡家祖传的!”老太太完全不把江澈的话当回事儿,从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接着又拿起了自己的水烟袋。
武磊在一旁看不下去,他本就不喜欢这个脾气稀奇古怪的老太太,现在见江澈撞了钉子,便直接开口道:“诶……我说老人家,你要配合……”
“配合什么?配合你们这些当差的?哼,这是我们胡家的宝贝,怎么能给你?”老太太直接打断了武磊的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说完就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的水烟袋。
武磊一看这样更来气,又道:“嘿,我说老太太你……”
“好了。”江澈打断了武磊的话,反倒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问道:“老人家,这算是我自己的事儿。”
听江澈这么说,老太太才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却也不说话,继续抽着她的水烟袋。
“其实我是家里的独子,我爸一只就劝我生个儿子好继承香火,可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怎么会保准?这不,我也生了个女儿……我爸气的都要不认我,可我也没办法,导致这二胎到现在都不敢要。”
江澈看着老太太的表情里带了点儿为难,一副着实很犯愁的样子,把一旁的武磊看得彻底惊呆了……
谁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江澈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跟女儿,他怎么不知道?
“哼,你倒是个识相的,不像那两口子。”老太太冷哼一声,慢悠悠的放下了水烟袋,那态度摆明了便是愿意听。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江澈跟武磊从老太太家出来的时候,张婧正在车上忙着接打电话跟纪录东西。
“妹子……你这么勤奋,果然不愧为头儿的手下。”武磊看见张婧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先是赞叹了两句,接着话锋一转到:“不是我说,你没进去就对了,简直太不是人了!妈的,我就说这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张婧被武磊说得有点儿迷糊,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江澈。
“孩子身上那些针实际上是一种符咒,是‘招弟’针,只要在女孩体内扎满六十四针,养家里祖传小鬼,那家里的下一胎就是男孩。”江澈说得言简意赅,张婧听的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在孩子身上扎针,这简直就是酷刑啊!
“走,去胡诚祈家。”江澈吩咐了武磊,便开始翻看起了手中的资料。
“好嘞!”武磊赶忙应下,便驱车往胡诚祈家开去,一路上三个人难得有默契的沉默下来。
到胡诚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门很顺利的被敲开,开门的依然是陈文,在江澈简单说明来意之后,陈文便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屋里随处可见都是黑布与白布,死去孩子的黑白照片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表情里依然一丝笑意也没有,可见她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家是多么的绝望。而白色的蜡烛则摇摇曳曳的点满了整个房间。
胡诚祈也在,他的表情同陈文一样僵硬,眼神也空洞的如同精神被抽空一般。看到江澈他们来,也只是微微一点头,便继续坐在照片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澈一行人满是怜惜的接过了陈文递上来的香,安安静静的上完香,江澈便对陈文跟胡诚祈道:“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打搅你们,只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
陈文听见江澈的话,眸光闪了闪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说什么,只等胡诚祈站起走了过来。
“江警官您好,我是胡诚祈孩子的父亲。”胡诚祈很是自然的伸出了手。
“您好。”江澈回应道。
两个人握手之后,胡诚祈便招呼江澈坐下,看起来很是配合江澈的工作,可一番交谈下来,得到信息却是根本毫无用处。
从胡诚祈家出来,还未走出两步,武磊这个急性子便道:“我觉得八成就是这两口子,自己孩子死了都这么冷静不说,竟然问他什么问题都跟没回答似的,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嗯,我也觉得不太正常,我有种感觉,像是他们在保护着什么人。”张婧难得附和了武磊几句。
“我们现在回警局查胡家的人际关系。”
“好。”
“江组长您回来了,正好!我们有事儿找您。”胖乎乎的张警官见到江澈便迎了上来,神色有点儿着急却带着兴奋。
他是分局的警员,照理说跟他们部门扯不上关系,但江澈看他急急赶来,便知道有要紧事,便问道:“张警官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胡菲菲她找到了!还是她自己跑出来的!”张警官神色欣喜的跟江澈汇报。
“胡菲菲?”江澈重复了一遍。
“组长,就是之前家里报案的失踪的女大学生,也是胡诚祈的外甥女。”张婧在一旁补充道。
“张婧你去把她带来,武磊你跟我一起去调胡家人的档案。”
“是!”
“是!”
……
胡菲菲被带来的时候情绪已经被安抚了下来,而胡家众人的档案也都明明白白的理顺出来。
江澈看着胡家这些直系、旁系的分支,将目标锁定在几个人身上——胡诚祈夫妇,还有胡老太太的亲生儿子胡诚善的身上。
之所以会锁定这三个人,是因为胡菲菲告诉警方,胡诚祈家里常年养小鬼,而且还经常按照胡老太太说得将黑狗狗眼挂在门梁上。而至于胡诚善,则是在家里看她跟妹妹最不顺眼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针灸师父。
一旦锁定了方向,江澈他们便连夜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