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带着我来到湖边,这里的的湖水在月光下那么的平静,闪闪的光波好美。可是在这样美的景色下,我们两个人儿反而成了最好的对比,心情很沉重,思绪起伏不定,呼吸也是带着惊恐不安。
李大哥抓紧我的手说:“娟儿,现在就剩下我们了,我多想带着你,乘上那艘小船离开这里。就像周显带着长平,过着幸福眷侣的生活。可是……”
我打断李大哥的话说:“我知道李大哥你重情重义,红花会是你的兄弟,就算你李大哥要离开他们,我婵娟也不会答应。”
李大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贴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的温暖,听着他急促跳动的心脏。这颗心脏太强大了,几次的灾难都扛了过去,他对我来说,真的是安全的归属。这种安全感让我死心塌度的守护着,无论今后有怎样的生离死别,我都会牢牢抓紧属于我的这份温暖的港湾。
夜里变得凉了许多,李大哥脱下他的披风,披在我身上,我们就这样坐在湖边,守着湖水的美和静,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也是我后来知道的。
李大哥趁我熟睡后,就把我放在了一艘船上,这艘船沿着水流没有目的的漂流。
原来李大哥早已料到,今夜是要出大事的,他已经想到一片丹心的白义,在清军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白义在多尔衮严刑拷打下,始终不肯说出红花会的窝点和名单。多尔衮使出了更多的手段,和白义僵持着,而另一边,陈家洛等人也在秘密行动。
这份计划,陈家洛不允许李自成参与。他并不是不信任李自成,而是因为救一个李自成的美人,而把自己的兄弟搭进去,这实在是难以让兄弟们接受。他们的反清计划,本来就是搭上性命在拼,也许还会拖家带口的被清军处分。这么艰难的时刻,怎能让一个美人来动摇士气呢?
不让李自成参与,李自成便偷偷尾随。
白义在百般折磨之下,仍不肯屈服,多尔衮大怒,阴森森的看着白义说:“你要是再不肯交代,那我就让你做一回太监。”
白义是个硬汉子,他呸了多尔衮一口说:“你当我白义是孬种吗?活我一个便死千万个,死我一个便活千万个。”
说完白义便咬舌自尽,多尔衮出手阻拦,但还是慢了一步,白义吐了一口血物,昏晕过去。
多尔衮让人急急召来大夫,经过大夫的拯救,白义并没有死成。多尔衮见白义是个硬汉子,心想道:这白义是个硬汉子,我若是硬碰硬,什么答案都没有。我不如讨好他,让他迷途知返,说不定他会动摇决心,加入我大清朝。
于是,多尔衮告诉大夫,一定要白义康复,否则就杀了大夫。大夫在多尔衮的威胁中,手忙脚乱的为白义清洗伤口。
在一阵阵疼痛中,白义清醒了一点。他见自己还在牢狱中,还有清朝的大夫在为他清洗伤口。只见多尔衮手扶着脑袋在桌子上打瞌睡,白义一脚踢开大夫,口里嚷嚷着:“滚开,滚开……”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白义这才想起自己咬舌的事,他没死成,但他却成了一个哑巴。
白义愤怒的抓起地上的刑具,朝多尔衮砸去,多尔衮一下子惊醒过来,躲过了砸向他的刑具。多尔衮看着白义胡乱的拿东西朝他扔,笑着说:“别费力气了,要不是你被铁链拴着,我早死在你手里了,你白义可真是一条汉子,我真是佩服佩服啊。”
白义折腾一番,便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身上的白囚衣是血色,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口里没有舌头,这一番惨淡,那副反清的一腔热血像是他遥不可及的一种高攀,他觉得自己好丢脸,这副等死的模样,如何反清呢?
多尔衮看得出白义眼中的绝望,他对白义说:“白义人活着不一定太精明,太精明的人往往得不到他想要的。稍微糊涂一点还是比较好的,既然你们汉人的江山已经落到我手里,证明这就是天意。顺顺天意有何不可,你非要和天作对干嘛?只要你归顺我,归顺天意,我们好好效忠大清王朝,你的前途无量啊。”
白义立马坐起身,指着白义大骂,可是他骂的什么,多尔衮也根本听不清。多尔衮就像是在欣赏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老虎一样,看着白义,看他如何在这种惨淡的生活中妥协。
李自成跟在一帮人马的身后,被吴三桂发现。吴三桂心想:这多尔衮折磨人的手段是出名的,白义肯定是挺不过今晚的。如果白义有个三长两短,李自成一定会为白义报仇,到时候杀我也不在话下。不如我先将李自成一计,若真是白义出了什么事,我好把这罪名推到李自成身上。
吴三桂跟陈家洛大声的说:“陈兄,我们这一行人一起进京,容易引起清军的猜忌,而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白义的情况,所以,我们先派几个人加快脚步进京,先打探白义的情况,也不至于引起清军的猜忌。”
陈家洛说:“兄弟们,吴三桂说的对,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进京,很容易暴露身份。我们几个人一组的分开前进。”
李自成听到后,顿时加快脚步,在他们之前赶路。他觉得他有必要做好前方的一切准备,而且他是独身一人,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李自成先到的京城,皇宫周围把门的全是清军,他只有翻墙入狱打探,皇宫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找个关白义的地方,压根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李自成打到一位值夜班的清兵,换穿了清服,开始在各个监狱中查看。
突然,李自成听到了多尔衮的声音,“陈大夫,白义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给我好好看管。天都快亮了,我回去补个觉,明天我再过来。”
多尔衮离开的时候,李自成赶紧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才没有被发现。
见多尔衮走了,几个小卒们也打着哈欠,对着陈大夫说:“陈大夫,哥几个累了一晚上了,回去打个盹,你帮忙盯着点啊。”
陈大夫恭敬的答应着,几个小卒就离开了牢房。
李自成来到白义跟前,看着白义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拿起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问:“说,你们把白义怎么着了?”
陈大夫吓得急忙挥着手说:“不管我的事啊,都是摄政王下的手啊,我只是来帮白义疗伤的。”
李自成说:“你们惨下毒手,又为何装模作样的为他疗伤?”
大夫急忙解说:“好汉饶命啊,白义壮士他想咬舌自尽,可是被我救了回来。摄政王可不要他死啊,他让我救火白义,也是为了继续折磨他啊。”
此时白义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见到李自成的时候,很激动。李自成急忙把他扶着靠墙坐下说:“兄弟,都是我连累的你呀。”
白义嘴里咿呀着,双手摇摆。李自成见白义的双手被刑拘夹断的只剩下连着筋,李自成痛心疾首,捶打自己。白义急忙阻拦,李自成抓住白义的手说:“兄弟,再等一会,陈兄他们就赶到了,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把你救出去。”
大夫听到这,急忙拍着大腿说:“哎呀,你们进来一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其他人就不要再来了。你以为这个监狱的人这么容易被救出去呀,他们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你们的人来呢。”
白义也摇着头,挥着手阻止李自成,不让其他人白白来送死。
白义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出几个字“杀死我,活大家。”
李自成说:“不可能,我李自成的剑上,绝不沾自家兄弟的血。”
白义见他不答应,就使劲的用头撞墙,李自成几次都没阻拦住。
大夫见状说:“好汉,你就送你兄弟上路吧。他已残废,即使是逃了出去,对生活也是没有斗志的。”
白义使劲的朝李自成点头,李自成转过身说:“不,”
白义颤抖着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给李自成看,双手比划着,意思是告诉李自成:“我的双手也毁了,以后拿不了剑,杀不了敌人,反不了清,活着如此痛苦,不如死去。”
李自成也很痛苦,他没有办法下这样的决心。白义又跑去用头撞墙,李自成怎么也无法阻拦,终于,李自成说:“兄弟,我送你上路吧。”
李自成掏出腰间的匕首,插进了兄弟的胸口。李自成就差大声哭出来了,他看着白义笑着闭上了眼睛。
大夫见白义死了,就求李自成说:“壮士,请给我来上一刀吧,不然我交不了差,你也赶紧走吧,去告诉你们的人,千万不要进这个陷阱啊。”
李自成离开监狱的时候,刚好被一个起来撒尿的小狱卒发现,狱卒看他面生,叫他也不理,就大声喊起人来。
士兵们都冲了进来,李自成急忙翻墙而逃,外面的清军接到命令,大量人马开始追杀李自成。
在半路打斗时,陈家洛等人刚好在此地集合,听到打斗声,过去一看是李自成,两行人马开始打了起来。
李自成知道如此耗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的清军。就对陈家洛说:“陈兄,我们撤兵吧,白义已经死了。”
吴三桂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说:“大家伙快点撤兵吧,白义已死,我们不能掉进敌人的陷阱。”
陈家洛命令大家撤,红花会的兄弟们开始四下撤去,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逃命。
多尔衮在下人的禀报声中惊醒,听到有人夜闯监牢,杀死白义,气愤的从床上跳起,拿起刀带着人马,追赶红花会的人。
陈家洛等人换了平民衣服,躲藏在老百姓的家中,从路过查探的清兵口中听到,是有人闯进监牢杀死的白义,陈家洛眼睛里充满火焰,看着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