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小兵终于回到了小村庄,募地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往日里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农夫一定会荷着耒耜从远处的田地里归来,村庄里每家每户的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小鸟在枝头跳跃、啼唱,年迈的老人会拄着拐杖站在村口等待劳碌一天的家人,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遭受了一场大劫,成了一片废墟,鲜血将整个地面洇成暗红色,村庄到处残垣断壁,枯树折枝,满地都是四肢不全的尸体,几只乌鸦扑棱棱的落在尸体上,啄食腐肉。
此情此景让小兵心里害怕极了,急忙向家里跑去,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个恶梦而已,然而家的的确确已经不存在了,和村子里其他地方一样,只剩下一堆瓦砾,断墙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几只野狗吠叫着撕扯、争斗,只是为了争夺一只小手,那分明是个小孩的手啊,弟弟!小兵明白过来,一声悲呼,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拾起一根木棒疯了似地砸过去,野狗惊叫着被驱散了,站在远处对他不住地吠叫,小兵也顾不上理会,跪在地上颤抖着拾起地上的人手,小小的,应该握着玩具的小手,上面却满是牙印,这小手的主人不知哪里去了,只看见地上有几根骨头,这一刻小兵心如刀绞,向前摸索,又摸到一具尸体,看穿着是母亲,早已分不清模样,腹部洞开,内脏被挖得干干净净,身子也被撕去半边,露出森森白骨,小兵再也不敢动了,骗骗自己也好,他不想也不敢再看到什么惨象,过了许久,方才趴在母亲身上,似乎还要感觉母亲的体温,然而母亲早已无知无觉,本来还想着能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可现在,小兵此刻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心中涌起无边恨意,恨得嘴唇都咬出血来,一对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仰天长呼:我要报仇——悲愤的声音传出去,在空无一人的村庄回荡。
呼声未落,前面虚空似乎动了动,旋即像被划了一刀,从上到下拉开一条口子,里面探出一只狼头,左右看了看,一声欢呼:将军,还有一个活的。口子慢慢撕开,狼头探出身子,竟是一个手执利刃的狼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头部分别是狐、麋、豹、豺,身材比平常的野兽大了几倍,个个顶盔贯甲,手执长短不一的兵器,又是魔兽,然而除了他们,谁会有这么残忍呢。群妖出来,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分成两队,一起向身后张望,仿佛等待什么,空间一阵剧烈地颤动,哗一声,先前裂开的口子一下被扯成一个大洞,出来一个浑身白毛的熊头魔兽,头戴簪缨,身披白色披风,一手执一杆长枪,一个手里分明拿着一只人腿,还喷着满嘴的酒气,听魔兽兵叫他将军,自然是这群魔兽的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