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不安地道:“若是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申爷爷,但你是他的师父,自可教训他的,请申爷爷看在阿花的份上,原谅我爹的不是之处吧……”
申也非苦笑了一下,道:“我放过你爹,你爹也不会放过我的。”
阿花急道:“可是……”
申也非道:“走吧,许多事情,明白了比糊涂的好,糊涂时便糊涂过,明白过来了,痛苦便多了。想来,我真是不该以真面目在你面前出现的。”
阿花沉默了。
众人默默前行,柯冬青却在心中嘀咕:“这地道是什么时候有的?难道申前辈早已料到会有今天,所以早早地便备下了一手?”
又走了大概二十几丈远,通道开始爬升,很快,前边的申也非已从洞口爬出去了。
这儿是镇子的边缘地带,洞子的出口处恰好在一间牛棚中,上面撒了一层稻草,申也非拔开稻草,率先出来了。
牛棚中的牛惊讶地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一头小牛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申也非道:“他们在现场找不到我们,一定会细加查寻,所以这个通道迟早还是会被发现的,此地不宜久留。”
申田田道:“地道是什么时候挖掘好的?怎么连我也不知道?”
申也非道:“当然是早就已挖好了。若不是叶有根把这事告诉我,我一时还真想不出该用什么方法把你们救出来。二十几年前,正是兵荒马乱的年月,许多人都在自己的住宅中挖好了通道,以备在必要时逃避战祸。”
柯冬青道:“这么说来,真正的叶有根也是有的?”
申田田道:“当然了,要不然,鱼爷爷又如何替你易容?不像真正的叶有根,又如何瞒过叶有根的街坊邻居?同样的,叶有根的妻子也是有的,他们二人的生活,现在可比以前开着那家半死不活的染坊强多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花忽道:“申爷爷,下一步,你要如何……如何处制我?”
申也非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你走吧,也许我将你挟制来本就有些不妥,我不能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
吃惊的不仅是阿花,还有柯冬青、游雪和申田田。
柯冬青虽然也不愿伤害阿花,但现在就放走她,对柯冬青他们来说,无疑是大大不利的。
但既然申也非这么说了,那么谁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阿花没有立即便走,她静静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诸位请放心,我已看出你们都不是坏人,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对我爹说的,而且,我相信我爹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有这场冲突,此后,我们总有一天会笑脸相迎的。”
说完,大家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