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蒙新甘宁考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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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七月十四日至二十四日

苏机——嘛咪库伦尔

七月十四日 发苏机,东行七十五里,哈喇牛敦(东北及北面见大雪山,由东南而西北趋。西南面一山至此而止,中间为平原)。

里数人口:二十里,万井托罗盖,水草佳。十里,力上,水草佳。四十五里,哈嘛牛敦井,南有水一道。计行土里七十五里,实测六十八里。自苏机以东,约三十五里,水草甚佳。

沿途概况:牧场之佳,为西来第一。然宜于牛马羊,不宜骆驼,以驼草少也。草滩之中,黄雁飞鸣,景致佳绝。

疆域:地属喇嘛哥哥。

山脉:北面博克达山,东南趋,其势愈杀。南面一山,亦东南趋,至哈喇牛敦而止,再进则不见山。

水道:力上及察罕托罗盖,均系泉水,长年不息。

道路:自苏机以东三十余里,尽系草丛当路,车行不易。过此则一望戈壁,坦平如砥。力上西北行,为通乌里雅苏台大道,驼行二十三站。哈喇牛敦东南行,为大西路,通包头及归化(下详)。

地势:地为平原。高六千二百呎。

气候:十五日晚六十五度。十六早七十八度,午九十度。

杂记:闻哈喇牛敦北山山阴,有匪徒数人,能外国语,意乃阿尔泰来之红胡子。红胡子乃华人之在俄国为匪者,自俄乱后,已蔓延至我国境矣。今日拟早发以避之。哈喇牛敦支路(即大西路):八十里,莫敦鄂博(属赛因诺颜部,井水)。六十里,布格帖尔(井水)。八十里,胡脑索尔古(井水)。七十里,红果领(井水)。七十里,和洛图(井水)。六十里,哈布塔克(井水)。八十里,图不济(泉水,地属爱尔登札萨克)。七十里,谷沁(井水)。七十里,巴尔目(井水)。八十里,石兰忽洞(井水)。八十里,尔的泥布拉(泉水)。七十五里,拖累布拉克(泉水)。七十里,乌兰鄂博(井水,地属土谢公)。六十里,甲缸兔(泉水)。八十里,布尔津(井水)。六十五里,尔留(井水)。八十五里,布敦莫多(井水)。七十里,节圪帖尔(井水)。八十里,白沿善单(井水)。七十五里,哈巴尔湖(泉水)。九十里,鄂力索忽洞(井水)。七十里,鄂力素沟(泉水,地属乌喇特东达公)。八十里,乌泥乌苏(泉水)。九十里,哈喇托罗盖(井水)。八十里,瓦窖(井水。有支路至归化,详下)。七十里,保尔汗兔(河水)。八十里,海深兔口。七十里,巴音布拉(河水)。八十里,石兰板板(河水)。七十里,太赦台(井水,地属乌喇特西公)。八十里,乌兰忽洞。八十里,台梁。七十五里,昆都林沟(即哈达蟆口,泉水)。六十里,包头镇。瓦窑支路:百二十里,天干忽洞(井水)。八十里,毛利河(河水)。八十里,东公营盘(井水)。九十里,苏机(泉水)。七十里,塔板深(泉水)。八十里,乌克尔忽洞(井水,地属茂明安旗)。七十里,三合益(井水)。七十里,毛达尔素(井水)。八十里,布洛河(河水)。八十里,可可依力更。九十里,归化城。按:由古城经蒙古,至归化,至包头,总称为蒙古草地,或称为后山路(别于走阴山之南者而言)。由哈喇牛敦分支为二:一向东行,至归化,日小西路;一向东偏南行,至归化或包头,日大西路。大西路至瓦窑,又分为二:一向东行至归化,一向东南行至包头。大西路路较短,而站口大。中间若朝脑索儿古及洪果岭,有流沙,行者难之。小西路路较长,而站口小,水草丰富。故余决取小西路直达归化。陈君海滨,则拟取小西路,至嘛咪库伦儿再分歧向包头。亦以避流沙之困难,故不妨迂曲以行之也。

七月十五日 发哈喇牛敦,东偏南行,八十里,小鄂博(住干站)。

里数:东行六十里,大鄂博。东南行二十里,干站。计行八十里,实测七十五里。下午二时发,晚十时半到。无水,有骆驼草。

沿途概况:沿途无水草,农牧均不宜。

疆域:地属喇嘛哥哥旗。

山脉:南山相距约五十里,山脉起伏,其势不雄。北山即博克达之东南端,与大道并趋。又距大道北约三十余里,一岑突起沙漠中,状如帐房,俗呼日帐房山,与大鄂博遥遥相对。

道路:道路平坦。

地势:地势平衍,距海面高五千九百五十呎。

气候:十六日晚七十五度。十七日早八十度,午九十七度。

杂记:大鄂博系用节蒿柴堆成,大如山丘。行者经此,必辛苦寻此柴垒其上,以祀神。闻朝脑索儿古,亦有同类鄂博,十倍于此,亦巨观也。附近又有小鄂博一处,即今日余等所住之处。入蒙古界,道上无顽石、乱薪,盖多拾去以堆鄂博也。是鄂博一事,于幽处未必见功,于明处则功已不浅矣。推当时设此之意,或以游牧之地,蹄迹所及,最宜坦途。设多乱柴碎石,则碍矣。广漠之野,容易迷人,有鄂博则人大道近人矣。是非借祀神之力,谁肯为役哉?

七月十六日 发干站小鄂博,东南行,三十里,噶札乌苏。

里数人口:东南行六十里,胡儿苏,有井。三十里,噶札乌苏,井二,无马草。计实测九十里。

沿途概况:胡儿苏、噶札乌苏,均无马草,惟饲骆驼尚宜。噶札鸟苏四围多节蒿,大如树。

疆域:地属赛音诺颜部喇嘛哥哥旗。

山脉:北面即博克达山脉,东南趋,与大道相并。南面亦有大山一道,不见发源处,东南趋,距大道百余里。

水道:行三十余里,有干河一道,无水。

道路:道路平坦,惟中间有小坡,上下颇陡。须稍加修理,始可行轮。

地势:地为波状地,中间亦多台地,故时有小坡起伏。高海面五千六百九十叹。

气候:沙漠气候,一年之中,春季三月为发风之期。夏令则风无定。一日数变。秋冬多北风,八九月下雪,直至来春二月始消,其冷异常。故四月至八月为行沙漠最好时间。虽夏令有热至百度上,其苦痛究较寒冷为浅也。若一日之间,则具四时之气,早起着棉,须臾袷[夹衣],再则易单,又入棉,深夜则非老羊皮不为功矣。冬令,除当午须去皮衣,此外则不能须臾去体。今日气候,晚八十度。早八十八度,午九十九度。

七月十七日 发噶札乌苏,东南行,百二十里,雪海(译言红柳也)。

里数:东南行百二十里,雪海,实测九十五里。下午五时发,次早六时半到。

沿途概况:雪海遍生红柳,水草均佳,周围十余里,大好牧场。

疆域:地属赛音诺颜部,爱尔登札萨克旗与札萨克图汗部萨宾旗交界。

山脉:北山亦东南行,与大道并趋。其南尚有支脉,峰峦起伏,均由西而东。过南山,即为大西路,亦行归化道。行至五十余里,见南山麓有流沙,即与行大西路之索儿古大沙漠相连。余等因避此沙漠,故行小西路。

水道:沿途所见干河颇多,大雨时,始见水,均由北而南。雪海有水向北流。

道路:道路平坦,无阻。

地势:南低北高。地高六千三百叹。

气候:十八晚九十度,继降至七十八度。十九早九十二度,午九十八度。

杂记:沿途不见蒙古,盖近来大雨,南山一帝,大水茂草,均移就彼处耳。雪海旁有蒙古一家,能汉语。

七月十八日 发雪海,东偏北行,六十里,甲儿罕笼头。

里数:始东行,继偏北行。六十里,甲儿罕笼头,有井,有泉。计行土里六十里,实测同。

沿途概况:甲儿罕笼头周围十余里,水草甚佳,可牧。

疆域:地属爱尔登札萨克旗。

山脉:北山是博克达山支脉。渐趋东北,距大道较远。此外小山数处,东西横列。出雪海,见东北隅有二山,顶如釜底,即晚间所住处也。南面山脉,益见雄伟,由西而趋东南,距大道约五六十里。沿途小山,多赤色。

水道:甲儿罕笼头水,自南流。

道路:始行三十里,多拳石,粗荦碍车,此外则平坦。道中多小石,可种水仙花,美丽不亚雨花台所出者。

地势:地高六千五百呎。地势由北向南倾斜,至南山麓,复高起。中间为长隘低原。

气候:十九晚八十度。二十日早九十度,午九十六度。

杂记:近来多骑行,以便勘路,常长夜不能眠。日间复不惯眠,故精神颇倦。

七月十九日 发甲儿罕笼头,东偏北行,六十五里,闪单。

里数:五十里,闪单,有井。十五里,闪单干河。计行土里六十五里,实测六十二里。

沿途概况:闪单干河水,少而甘,惟草不佳。闪单则水草均佳。

山脉:小山纵横,道左右南北大山,依然如昨。

水道:闪单有沙河,自北而南,掘之可取水。

道路:山坡起伏,间有拳石当路。

地势:地高六千七百呎。中间最高处,六千七百五十呎。

气候:二十日晚八十八度。二十一日早九十二度,午九十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