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莉放假之后就直接回了家,常给我发短信,说她家已经和学校领导商议好了,她下学期参加完考试就升本继续读书。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到她家一起过年,我说好啊,上次去你家还没叫你父亲丈人老好的呢。说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这一说法只能停留在嘴边而已。唐莉家一直不知道唐莉和我的来往,她家的意思是等唐莉大学毕业之后才考虑个人问题。本着少汇报少出错的原则,唐莉在家一直都是一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形象。
谌琴是我送上车的,本来她是执意要坐火车走的,主要是便宜得好,株洲到长沙的火车票才4块5毛钱,便宜得你不敢想象。我说这春运期间,还不把你挤死,反正我大学阶段是被这春运给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几回,当然不想谌琴再重蹈我的覆辙。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谌琴坐上了去长沙的长株高速车上,上车前,谌琴紧紧地拥住我,好象这一分别就永远不能再见似的。我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我知道,我亏欠这个女孩子太多太多了,可我能用什么来补偿我对她的愧疚呢?
寒假的生活悠闲自得,基本上每天就和渣滓两个人在株洲的大街小巷四处晃荡,要不就邀几个人一起打麻将。如果不是时常收到谌琴和唐莉的短信,我简直可以称是生活在天堂,毕竟没有比什么事都不用去考虑更自在的事了。
年夜饭在渣滓家吃的,很喜庆团圆的家庭氛围,并不太适合我这个外人。草草吃完后就告辞出门,除夕的株洲街头异常热闹,更加显得我这个外乡人的多余。给家里打电话,问好了二老的身体,对于我不能陪在他们身边过年的不孝举动,二老并没放在心上,只在电话里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在母亲并没问我和唐莉之间的事,要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末了我在电话里祝二老新春愉快,同样的祝福二老也送给了我。挂掉电话,某个瞬间我甚至都有了现在就回家的打算,二老两人在家实在太寂寞了,可我现在这样子,一事无成,怎么也得长长出息让所有人瞧瞧我方明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孬种。
唐莉家一直门轨森严,我怕贸然打电话被她父亲接到说不清楚,想了想还是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一个人在株洲过年,格外的冷清,很想她。我是多么无耻,将同样的短信又转发给了谌琴。结果是两人都给我回短信说要我开心点,她们过完年有空就过来陪我。或许是因为太过寂寞,我只是想和更多的女人保持联系来证明自己正被某个人所惦记,虽然这种惦记在某些人眼里不名一文。
偶尔能收到几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的短信,略微有些吃惊,原来我跟他(她)隔得如此的近,只是两部手机的距离。我敢说这个大年夜收发的短信是我还没跟唐莉恋爱时整整一个月的总和,原来自己还能惦记着这么多人,被这么多人所惦记,想想就是件很幸福的事。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个不停,许多熟悉不熟悉的朋友都打来电话,彼此的祝福新年快乐。我知道是该回的时候了,外面的场景再热闹,于我也只是风景,我根本就不能成其为风景的一部分。我知道,属于我的2005年已经过完,2006年又将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渣滓家还窝在客厅看电视,看我进门,渣滓他娘赶忙起身要我坐下一起看电视,我推脱说明天还得早起去见朋友,想先睡觉。大婶也没再多说,从床头拿过一红包硬要塞我手上,说大过年的,图个好彩头。我也不好拒绝,大过年的,谁也不希望被人拒绝。嘴上说着谢谢,就上楼睡觉去了。想想,我也是快到了给人压岁钱的地步,可一事无成,还是得收别人的压岁钱。我们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可在长辈们的眼里,我们永远都只是小孩子。想到这点,我不禁有些感激大婶,起码在她眼里,我还如孩子一样单纯。单纯吧,我们都曾是单纯的孩子!
颜大炮的衡阳之行充满堕落的快感,那妹子大二,和她男朋友闹情感危机,在网上到处找男人以实施对她男友的打击报复,颜大炮不过正好撞到点上,才得以有此艳遇。然后在颜大炮口沫横飞兴致高昂的叙述中,我听到了各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方式,在不得不佩服颜大炮有当A片导演潜质的同时我却在脑海中勾画和谌琴或者唐莉在一起的那些画面。现在还没开学,谌琴给我发短信说家里不让她走,得等到正式开学才有空过来陪我,唐莉学期开始则要准备升本的考试,暂时也不会有时间过来。听颜大炮讲述自己的艳遇,我的胯下不禁又有了反应,看来今天晚上电脑里下载的那些A片又有了用武之地。
颜大炮除了给我带来艳遇的消息之外,还对饭店的后期经营提出了深深的焦灼之情。在我们开饭店的这年,根本就没赚着什么钱,我们长期耗费精力于此无异浪费生命。“我想清楚了,要是这个学期饭店再没什么起色,我准备去深圳,那儿机会更多一些。”听到颜大炮的话,我的心莫名地紧揪了下,难道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我不甘心,我得在这个城市闯出我自己想要的未来。然而,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新学期来临,谌琴带给我的除了无休止的**,还有那无所不至的恋爱的感觉,那是跟唐莉一起所从没感觉到的甜蜜。唐莉一直在学校忙着升本的事,根本无暇他顾,偶尔发发短信问问我的近况,也是三言两语,像问候个随便认识的朋友。饭店的生意一直没什么起色,学校附近新近又开了几家饭店,全凭那些熟识的朋友帮衬,饭店才熬到今天。颜大炮对要去深圳的想法后来没再提过,只是,在隐隐的沉默之中,似乎总预示着什么的发生。
天气开始转暖,大街上开始飞扬姑娘们裸露在裙子下面光洁的小腿。4月13日是谌琴的生日,我给她买了套“宝姿”的套裙,谌琴腿很漂亮,小时候练过舞蹈的,只是一直受传统观念的束缚,不肯轻易把小腿示人。谌琴跟我一起这么久,我还没送过她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次也算是个补偿吧。谌琴刚开始还有些不乐意,说我不值得为她这么花费,在我的一再要求下,谌琴穿上了我送的套裙,在我的饭店里来来去去,像个天使,我很幸福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幸福,那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她是多么容易满足,可我能给她的,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呢?我再次为我的谌琴感到难过。
生日之后和谌琴仍然回到我的屋子,唐莉一直没有过来,这个学期谌琴就把这当家一样。很小的时候写作文就说,家是避风的港湾,我的这个窝,姑且算是家吧,能给谌琴一个完整意义上的避风港湾吗?那夜我们像初夜一般激动,谌琴半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柔情像水一样漫卷而来。我猛然把她抱起来,一把扔在床上,开始粗暴地扯她的衣服。谌琴叫慢点,她一边躲开我的攻击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前。她是怕我高涨的**控制不住扯坏我给她新买的衣服,在她脱衣服的同时,我也几把脱光,把她摁倒在床上,从后面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进入她的身体。谌琴迷醉地抓住我的手,毫不顾及地大声叫喊,在我看来,这样疯狂的举动还是第一次。在《加洲旅馆》的音乐声里,在外面有无数颗星星注视的夜里,我们一起到达**。
事毕之后,谌琴用脸庞温柔地摩擦我的胸膛,我从肉欲的高山上滚落下来,有点怜惜地轻轻抚摩她的脸。床头的灯被我摁灭,世界一片虚空,我静静地躺着,目光忧伤地望着窗外深邃不见底的夜空。一些念头在灵魂的最深处涌动,像谌琴眼里迷醉的光芒。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谌琴搂紧我,脸如桃花,目光清澈如水。记忆里一些凌乱的碎片瞬间聚合,我看见两年前的谌琴,在文学社的新生见面会上,她推开后门,怯怯地探出半个脑袋,问我“请问,这里是不是文学社新社员的见面会。”
我们俩看着彼此,渐渐地,她的嘴角出现笑纹,笑纹渐渐荡开,越来越大,就在她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时,我忽然发现她的眼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闪过。
“怎么呢?”我紧抱着她,手指划过她的眼角。
“没什么。”说的同时,她的脸别了过去,凭经验,我知道她在背着我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