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告别了平淡如水,开始和阿珠逛街、吃饭、看电影,除了那天的吻以外,我们连手都没拉过,而我们的关系被我界定在红颜知己上,说确切点,是滨滨的替代品,弥补我一个人的空虚,大学的同学们毕竟都忙,可能有一个人在身边要比电话里滨滨的声音来的现实一点,我没认为我是脚踩两只船,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天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变化的我始料未及,变化的我无地自容,变化的我……
我喜欢游泳,因为天气变的凉了,露天的游泳池已经关了,但是对于冬泳,正如好多北京人没去过长城一样,不是每个东北人都能象北极熊一样开冰畅游的,我属于只能看人冬泳并且喊加油那伙的。听阿珠说有一个游泳馆是室内的并且开放暖气,水温是正常水温,于是跃跃欲试地要去,说好了日期,她说要陪我一起去。
不想回忆的太过详细,事情是这样的:阿珠去我租的房子找我,刚好亮亮和堂堂都不在,她说要在我房间先换上泳装用体温暖乎着,并且没有要我回避,没能坐怀不乱的我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我仔细看过自己的床单,没有发现任何区别于床单颜色的液体,但是她坚持说是她的第一次,并且要求我对她负责。虽然事后我确信是她有意勾引我的。
我对她不算了解,只是听她说起过好多次她爸是公安系统挺牛个人,我对她不算喜欢,只是作为一个滨滨的替代品,但是我对她不算讨厌,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如果我不同意,是不是她会告我强奸,我也许会坐牢”,这个念头成了当时的主导,其实生活里我从来不怕事,但是对于“犯罪”这个词,我一直确信一辈子也不会招惹,但是它来了,来的这么措手不及。而且随着滨滨的笑容退出我的日常生活以后,似乎阿珠比滨滨要漂亮一点的感觉也出现了,还有她爸那么牛B,“找个好老丈人少奋斗二十年。”大葱这句经常挂在嘴边的教诲也一并来了……
虽然,这些所有的理由都不能和滨滨对我的好相提并论:我租房子滨滨给我收拾了好几天;在学校滨滨会给我洗衣服;在我生病的时候会做东西喂我吃;她会在你的哥们面前给足我面子,然后背地里算我又欠了她几脚或几下挠;她会每天都跟我说她喜欢我,不为什么就亲亲我;天热的时候她会一直给我擦后背出的汗;天冷的时候她会给我买手套、保暖内衣;要考试的时候她会强拉着我和她去上自习,我考的分要是比她高她比我还高兴;她会记得给我买好多维生素让我补充营养;会记得给我买酷酷的包包和手链;她会让自己看上去很漂亮很幸福,总对别人说我是绝世好男友;她甚至记得给我买“宜而爽”的内裤……
滨滨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我能在每次放假的时候比她晚一天走,因为她要我送她上火车,每次她都会在火车上探出头哭着和我再见,我也会跟着火车跑出很远,然后打她的电话,告诉她路上注意安全,我会很想她。在放假期间她会天天给我电话,告诉我她回家的见闻,她总会怪我一放假就知道自己玩,不想她。我会提前一天回学校,去车站接她,然后在出站口紧紧地拥抱,倾诉分开日的想念,她给我带好多她家的特产,在她回寝室之前给我,防止被她寝室的姐妹们先分吃了,她会给我从她老爸那偷的精品“七匹狼”,她让我少抽烟,但是还偷偷告诉我,她喜欢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是大学时代最纯真,最真挚的爱情!
以后的两天,阿珠没来,却以每天20几个电话的频率催促我,让我和滨滨分手,而电话的结尾总是说“好自为之”,“你看着办”,“你要不和她分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一类的话,我甚至求她了,我告诉她就算要分手也要再过几个月,因为马上就要考研了,我要是和滨滨分手肯定影响滨滨考试。最后一次,她说让我等着,我真的怕了,我决定要和滨滨说分手了!
晚上,我拨通了滨滨家的电话,听到了她快乐的声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你挂了,我给你打过去,你整天那么奢侈,不浪费你钱了。”
我说:“不用了,我有事情和你说。”
滨滨说:“呦,这么正经呀。对了,我朋友都看咱们照片了,还夸你帅呢,当初有人说马面是咱班最帅的,我就说是你,嘿嘿。”
我很小声的说说:“滨滨,咱们分手吧。”
滨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我说我们分手吧。”
滨滨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哦,再说我们约好了,我们的感情就算是愚人节都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我的眼泪静静地流下,“我说的是真的,滨滨,我们分手吧。”
滨滨的声音开始变的颤抖,我想她肯定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的了。“为什么,为什么分手?我哪错了?”
我痛苦地用头撞着墙,“你没错,是我对不起你,我在这边有女朋友了。”
滨滨大哭着问:“是谁?她是谁?”
我骗她说:“你不认识。”其实滨滨上次回来看我的时候我们看到过她和一平在一起逛街。
滨滨喊着:“我不相信,我不要分手。”
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来,“我们距离太远了,而且考研也不一定能考在一起,我们不适合,对不起,滨滨,是我对不起你!”
我挂了电话并且让电话保持在占线状态,关了手机,我不敢面对滨滨,不敢再和她说话,我心里对她说:“对不起,不是我不爱你,对不起滨滨,真的对不起!”我恨死自己了,我真的恨死自己了!
没过一分钟,堂堂敲开了我房间的门,手里拿着手机,她告诉我滨滨电话,我想起滨滨走的时候要了亮亮和堂堂的电话号码,有一天我在外面玩游戏,手机没电了,滨滨打电话到房间没人接,就打亮亮电话让他无论如何找到我,找到我以后,亮亮告诉我,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接过电话:“滨滨,对不起,结果已经不能改变了。”
滨滨抽泣着说:“思凡,我问你个问题。”
我说:“你说。”
滨滨说:“如果毕业以后我不离开你,选择留校当老师,留在你身边,还会有今天么?”
我很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会,肯定不会,滨滨,如果你在我身边肯定不会的。”
滨滨说:“如果我现在辞职,回到你身边和你一起复习,无论以后你在哪我都一直在你身边,你能收回你要分手的话么?”
我真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了,我好恨自己,我心里何尝不想说滨滨,你来吧,我要一直陪着你,让你每天开心快乐,你不是最喜欢我逗你笑么,我会有责任感让你幸福的!但是一切在现实面前是那么苍白,我不想被人告强奸,不想坐牢,我好害怕你知道么?
滨滨很小声的说:“你还爱我,是么思凡,要不然你不会哭,你应该很开心才对,是么?好老公,我保证以后不惹你生气了,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
她用的是那种以前我们吵架她向我道歉的语气,那种乖乖的惹人怜惜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滨滨,其实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即使你不道歉,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这次我是真的对不起你了,但是不是我不爱你,你能知道么?
但是我很绝情的说:“别再说了,滨滨,不可能了,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设,即使现在你在我身边也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你好好看书准备考研吧。”
说完了我就挂了电话,并且把堂堂的手机也关机了。
亮亮的手机在他的房间响起,我冲进房去,把电话挂掉,然后关机,然后把自己丢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撕心裂肺地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