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铁贸易权之争,就只剩下刘、项两家了。
然而无论是房卫,还是习泗,他们都是一脸凝重。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棋艺十分自信,可是当他们看到陈平与卞白下出的那一盘经典之战时,他们谁也没有了必胜的把握,更多的倒是为自己担起心来。
的确,陈平的棋艺太过高深莫测,行棋之间完全脱离了攻防之道,算计变化,每一着棋看似无心,全凭感觉,却在自然而然中流动着美的韵律,感染着对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左右了整个棋局。
不过,这并非表示房卫与习泗就毫无机会,随着夜色的降临,至少,他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准备对应之策。
一夜的时间,足以存在着无数种变数,且不说房卫与习泗,就是那些押注买陈平输的豪赌之人,也未必就甘心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化成水。
所以,人在铜寺的陈平,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夜郎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派出大批高手对铜寺实施森严的戒备,以防不测。
就在纪空手与龙赓为陈平的安全苦费心思的时候,陈义带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习泗不战而退,放弃了这场他期盼已久的棋赛。
在铜寺的密室里,纪空手三人的脸上尽是惊诧莫名之状,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习泗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虎头蛇尾。”纪空手的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这样一句成语:“你们发现没有,无论是卞白,还是习泗,他们在棋赛开始之前都是信誓旦旦,势在必得,何以到了真正具有决定性的时刻时,却又抽身而退?难道说在韩信与项羽方面都不约而同地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陈平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可能,卞白输棋而退,李秀树又遭重创,韩信因此而死心,这尚且说得过去。而习泗既是项羽所派的棋王,论实力是这三方来头最大的,应该不会轻言放弃。”
“也许是习泗看到了你与卞白的那一战之后而心生怯意,知道自己赢棋无望,不如替自己寻个台阶而去,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龙赓想了想道。
纪空手的眼睛盯着供桌上的一尊麒麟,摇头道:“习泗只是项羽派来的一个棋手而已,他的职责就是赢棋,而没有任何的决定权。所以我想,习泗退走绝对不是他本人的主意。不过,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习泗棋艺上技不如人,迫使项羽以退为进,另辟蹊径。”
他缓缓地看着陈平与龙赓道:“对于项羽,我和他其实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却知道此人刚愎自用,凶残狠辣,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像这样的一个人,若非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恐怕不会轻易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