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眼见日头从云层中跃出,他们中的一人终于开口了:“莫非他们已经不能来了?”
说话者是习泗,他是项羽派往夜郎参赛的棋王。当他目睹了陈平与卞白的那盘棋之后,他惟一的选择,就是弃权而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他毫无胜机,与其徒劳挣扎,坐望失败,不如潇洒而退;二来他虽然嗜棋如命,却明白棋局中的东西都是虚幻的,只要有实力,有头脑,在棋局里面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可以在棋局之外找到,关键是人不能总是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想通了这一点,就立即去做,所以他与随行的八位老人很早就到了末位亭。就算房卫赢了陈平,得到了铜铁贸易权,他们也很难活着回到巴蜀。
只要没有活人得到这铜铁贸易权,那么习泗这棋是输是赢都不重要,他至少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习泗他们把末位亭这一战看得很重,只能赢,不能输,否则,他们就别想回到西楚。
“什么意思?”其中一位老者似乎并不明白习泗话中的含意。
“不能来的意思,只有一种,那就是他们已经死了。经过七石镇一战,他们已全军覆灭。”习泗淡淡一笑道。
那老者显然是这八位老者中的首领,姓于名岳,换在二十年前,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通常像这样的名人,都非常自负,他们最爱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想当年……”藉此来证明他们辉煌的过去。而他们最大的通病,就是瞧不起那些新近崛起江湖的后生晚辈。
“你也许太高估了华艾的实力,那些人的武功究竟如何,老夫不太了解,但老夫相信阀主的眼光,若是连华艾都能将那些人摆平,阀主请我们这些老家伙出山,岂非是多此一举?”于岳显然对华艾的实力有所怀疑,这并非表示他就目空一切,事实上当他看到项羽的时候,他往往就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不仅害怕,而且自卑。
“于老说的也有道理。”习泗深知这些老人的德性,赶忙附和道。
于岳很满意习泗对自己的态度,神色稍缓道:“其实,并非老夫瞧不起华艾,而是江湖之大,天外有天,真正的高手,即使是人数上占着劣势,也能凭着自己的经验扭转战局,从而一战胜之,所以对付敌人,贵在精而不在多,要想置敌于死地,还得靠我们这群老家伙。”
“不过,如果那些人闯过了七石镇,按理来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应该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们的动静呢?”习泗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于岳怔了一怔,眉头一皱道:“也许他们是发现我们守在末位亭,心里怕了,从别处改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