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的清晨十分的宁静,偶有几声鸡鸣之声,惊破这片宁静,使得这小城略有几分闹意。
石驯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踏步在城头之上,进行着他每天例行的巡视,他之所以能被章邯看重,选派到这军事要地来做城守,不仅是因为他和章邯同为入世阁的弟子,而且他的骁勇善战在原来的大秦军队中一向闻名,当章邯受降于项羽,封为雍王之后,他也成了雍王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将领。
守卫陈仓的城守部队,只有区区五千人,在别人眼中,这并不算是一股强大的军力,但在石驯的眼里,这五千人马足够可以保证陈仓不失,因为他深知,陈仓作为阻塞汉军东征的要塞,本就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
“本将听说近日汉军已有东征的迹象,你派出打探消息的人是否已经回来?”
石驯所问之人正是他手下的一位幕僚,这位幕僚一向被石驯派出负责关注汉军的动向,所以当他一听石驯问起,赶忙趋身答道:“禀报将军,属下派出了三拨人马,潜入南郑,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依属下所见,估计汉军东征时日尚早,否则他们必有消息道来!”
“你敢肯定?”石驯的眼芒冷冷地扫在这位幕僚的脸上。
这位幕僚一脸惶恐道:“就算不能肯定,料来也八九不离十吧,何况在陈仓之前,还有故道,一旦有汉军东征的消息,我们必能事先得知!”
石驯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道:“我听说从南郑到关中的栈道要想修复,至少还要半年时间,如果汉军此时东征,就必然从故道、陈仓这条线路进入我关中大地,所以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严加防范,严查出入城池的每一个人,一旦有疑,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他的眉尖贯出一股杀气,似乎在他的眼里,杀一个人无异于屠鸡宰狗那般容易,这并不奇怪,因为在他这一生戎马生涯中所杀之人,纵不过千,也有八百。
“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关闭城门!”那位幕僚的脸上闪现出一股不解之意。
石驯傲然道:“敌军未见,本将军关闭城门,岂不让天下人笑我胆小怕事,你传令下去,就照本将的命令行事,不得有误!”
他正要步下城楼,耳骨莫名一震,似乎依稀从城池的前方传来一阵“的的”的马蹄之声,其声之疾,让人蓦然心惊。
他霍然回头,登高眺望,瞥见前方一片荒原之上,一支数百人的马队正朝着城门狂奔而来,从那歪斜的军旗上所打的旗号来看,竟然是故道县的守军。
“难道故道已经失守?汉军果然东征了?”石驯的心里“咯噔”一下,急令手下紧关城门,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