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士道:“属下也再三劝说,可是他们就是不听,吵着非要来见将军不可!”
石驯的脸上顿生一股怒意,在大军压境之际,这些人竟然如此无礼取闹,这不仅让他生气,也引起了他心中的一丝警觉,他踱步至城墙内缘,探头向下俯望。
便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寒芒蓦闪虚空,没有一丝预兆,不知从何处而来,却以一种玄奇曼妙的轨迹直逼向石驯的眉间,这寒芒来得如此突然,犹如一道强光直射入石驯的眼眸之中,令他的视线在一刹那间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心头陡然一惊,已然感到了这寒芒中所带出来的森森杀气,所幸的是,他还有手;所幸的是,他的手正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所以当寒芒一现时,他的剑已没入虚空。
“叮……”地一声,他完全是以一种直觉去感应这道寒芒的来势,在间不容发之际,他的剑锋接触到这道寒芒的实体,直感到手臂一振,一股强大的劲气如电流般由手背窜入自己的胸膛,令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的眼睛虽不能见,听力却变得十分的清晰,直感到寒芒虽然在剑锋一击之下,却依然存在着一股活力,那旋动的气流竟然绕了一个圈,向自己的背心迫来。
这令石驯感到了一种震惊,虽然他看不到这道寒芒究意是由哪种兵器发出,但这兵器突入虚空的角度、力道,以及运行的轨迹,都妙到毫巅,只要有一点拿捏不准,就不可能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本已模糊的视线又被一道强光刺入,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比先前那道寒芒更急、更烈的杀气,这种角度之妙正好与先前的那道寒芒互为犄角,无论石驯从哪个方向闪走避让,似乎都很难逃过这一劫难。
然而石驯就是石驯,他的心里虽惊,却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和镇定,暴喝一声,提聚在掌心的劲气蓦然爆发,不是向外,而是向内,产生出一股如漩涡般的内敛之力,顺手将紧距自己数尺的那位幕僚抓在手中,替他挨了这前方的寒芒。
而与此同时,他的脚紧紧地吸在地上,整个身体硬生生地向前扑出,躲过背上的那道寒芒之后,他的身体如风车般一旋,重新站立在城楼之上。
当他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连视力也恢复如初时,他陡然看见在自己身前,已然站立了一条身影,这挺立的身影就像是一株迎风的苍松,混身透发出一股慑人的霸气,在他食指与拇指之间,正牢牢地夹住了一柄七寸飞刀。
直到这时,石驯才发现自己坠入到敌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他的心为之下沉,沉至无底。
“你就是樊哙?”石驯近乎咬牙切齿地道。